我注意到齐夏没有急着行动,而是走向天平仔细观察。我悄悄跟过去。
"有问题?"我问。
他瞥了我一眼,似乎惊讶于我的镇定:"天平有问题。"他指向底座,"看这个刻度,最大承重只有800克,但规则要求两端各500克。"
我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所以不可能真的放满500克?"
"或者。。。"齐夏的手指抚过天平支柱,"这不是普通的称重游戏。"
时间已经过去五分钟,其他人乱作一团。楚天秋正在组织志愿者排队称重,但进展缓慢——没人愿意第一个挨刀。
我环顾四周,突然注意到手术室角落有个被忽视的柜子。走过去拉开,里面整齐摆放着各种标本瓶,泡着不同的人体器官,每个都贴着标签:肝脏切片150g,肾脏200g。。。
"齐夏!"我压低声音呼唤。他立刻明白了我的发现,眼睛一亮。
"标本器官也算身体器官。"他快速说道,"而且它们已经被精确称重过。"
我们迅速清点标本,正好找到两个250g的肝脏切片。加上十二人每人贡献的少量组织,可以精确达标。
"所有人听着!"齐夏提高声音,"我们发现了一个更安全的方法。。。"
当我们将两个肝脏标本分别放入天平托盘,再加上众人贡献的少量血液和皮肤组织后,指针稳稳停在了中央。
"游戏通过。"广播宣布,声音中似乎带着一丝失望,"存活者获得第一天通行证。"
人群爆发出欢呼,几个人甚至哭了起来。老金跪在地上不停念叨着"谢谢"。
齐夏走到我面前,伸出手:"合作愉快,林郗。你怎么想到检查那个柜子的?"
"直觉。"我简短回答,没有提及在小说中看到过类似的解谜思路。
离开游戏场时,我注意到楚天秋站在阴影处,镜片后的眼睛冷冷地盯着我和齐夏。他嘴唇微动,像是在自言自语什么。
回到临时居住区,我找了个角落坐下,试图理清思绪。如果这里是《十日终焉》的世界,那么接下来九天,每天都会有不同的死亡游戏等着我们。而原着中,最终只有三个人活了下来。。。
"你不对劲。"李香玲突然出现在我面前,蝴蝶刀在她指间翻飞,"新人第一次游戏通常会有两种反应:要么崩溃,要么假装镇定。但你。。。像是早有准备。"
我的心跳漏了半拍,但面上不显:"程序员擅长逻辑推理而已。"
她眯起眼睛,显然不信,但也没再追问。
夜深时,我悄悄回到b区,想再检查一次那个天平。月光透过破损的天窗洒落,给一切蒙上诡异的蓝色。
天平还在原位,但当我靠近时,发现底座上刻着一行小字:"终焉不是终点,而是开始。"
突然,身后传来脚步声。我迅速躲到阴影处,看见楚天秋鬼鬼祟祟地进来。他径直走向天平,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瓶,将里面的液体倒入右侧托盘。
托盘立刻被腐蚀出一个小洞。楚天秋满意地笑了,转身离开。
等他走远,我上前查看。被腐蚀的位置正好是我们放置标本的地方——如果明天游戏再次使用这个天平,托盘会在承重时破裂,导致称重失败。
这个发现让我手脚冰凉。原着中的楚天秋虽然冷漠,但从未主动sabotage团队。是什么改变了他的行为?还是说。。。因为我这个"变量"的出现,故事已经偏离了原有轨迹?
回到宿舍区,其他人已经睡下。齐夏却还醒着,借着微弱的灯光研究那张地图。看到我,他招手示意。
"发现什么了吗?"他问,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我犹豫片刻,决定部分坦白:"楚天秋在破坏游戏设备。"
齐夏的眼神变得锐利:"果然是他。"他指向地图上一个被红圈标记的区域,"明天我们会去c区,那里有个记忆迷宫。但现在我怀疑,真正的危险可能来自内部。"
我盯着地图,突然注意到角落有一个几乎被擦除的标记——Ω符号,和我在走廊墙上看到的一模一样。
"这个符号代表什么?"我指着问道。
齐夏皱眉:"你也能看见它?"他的反应让我心头一紧,"大多数人看不到这个标记。韩晓说它只对特殊的人可见。"
"什么特殊的人?"
"她说。。。"齐夏的声音变得更轻,"是那些不该在这里的人。"
月光下,我们四目相对,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疑。在这个死亡游戏中,我的穿越者身份似乎并非偶然,而楚天秋的反常行为背后,可能隐藏着关于终焉之地更可怕的真相。
第一天的游戏结束了,但真正的谜题才刚刚开始。我摸了摸口袋里的通行证——一张印有Ω符号的金属卡片——意识到自己可能卷入了一个远比小说描述更加复杂的阴谋。
而距离终焉降临,还有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