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泠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
“小学那会儿,上课随便听听,作业随便写写,考试也能混个中不溜,不算差,家里人一看,嘿,这孩子还挺省心。”
说到这里,元泠的语气沉了些许。
“但也就因为太顺了,到了初中,麻烦就来了。
你也知道,初中那难度,跟小学完全不是一个级别,噌噌往上加。
特别是数学,还有新加的物理。
我当时就傻眼了,上课跟听天书似的,成绩哗啦一下,直接掉到谷底。
加上那会儿,正好是叛逆期嘛,浑身都是刺儿,谁说都不听。
而且我老家在东北小县城,爸妈没迁户口,加上我小学省心,他们觉得我在哪里学没问题。
但他们错了,县城的教学条件也就那么回事,老师管得也没那么严,初中孩子的老师管的不严对大部分学生都是灾难性的,孟母择邻的道理你应该明白。
我的成绩一塌糊涂,心思自然也不在学习上了。
一来二去的,就跟学校外面那帮不三不四的人混熟了。”
元泠捋起卫衣的袖子,露出手腕,一道非常浅淡的疤痕横在那里。
“喏,看见没?”
她用指尖点了点那道疤。
“当时我们那边特别流行纹身,觉得特酷,倍儿有面子。
我脑子一热,就跟着那帮人去纹了个蝴蝶。”
刘时瑾的目光落在她的手腕上,眼神有些复杂。
“姐姐……”
他迟疑地开口。
“我记得不是不让给未成年人纹身吗?”
元泠嗤笑一声,回答他:
“规定是规定,边陲小县城,犄角旮旯的地方,那些纹身店老板为了赚钱,哪管你那么多?
再说了,你看网吧门口贴的那个‘禁止未成年人入内’,贴了多少年了?耽误我们进去包宿了吗?”
刘时瑾沉默了,似乎在消化这些信息。
“后来我哥我姐知道了,气得不行,轮番跟我爸妈告状。”
元泠叹了口气,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桌角的贴纸。
“我爸妈也骂我,也训我。
但你也知道,那个年代的老人,多少有点大家长的脾气,训人的方式也比较简单粗暴。
正好撞上我那驴脾气,他们越骂,我越不服气,越对着干。
而且说实话,他们俩那时候都快六十了,身体也不如以前,管我,确实有点力不从心了。
结果就是,没人管得了我,我更肆无忌惮了。”
“那姐姐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呢?”
“改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