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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6章（第1页）

像小孩最初学说话一样，她天生就有这种悟性和愿望，她需要的只是不断地接触语言。但她的学习动力比孩子的要强，记忆力也更好，所以她学得很快。尽管她不能完全准确地重复出他的语音语调来，但在不知不觉中他的语言已融合为她的语言。

我行了!乔达拉，我能用词汇思维了!&ldo;他们都意识到了正在抓着对方，乔达拉放开了手。&rdo;天已经亮了吧?&ldo;艾拉说着，看到从洞口射进来的光线。她把被子掀到一边：&rdo;我不知道自己会睡这么长时间，大地母亲啊!我得把肉晾干。&ot;她连他的口头语都学会了，他会心地笑了。看到她突然会讲话了，的确令人鼓舞，但听到自己的口头语被她用奇特的声音说出来，感觉有点滑稽。

她急急忙忙跑到洞口，向外看时一下子愣住了。她揉揉眼睛，再看，只见肉被整齐地切成舌头状，一块块地穿好从石洞口的一端挂到另一端，每串肉下面都有一堆火。她还在做梦吗?是家族中所有的妇女突然出现帮她干的吗?&ldo;有一些腿肉正在火堆上烧着呢，你饿了的话可以去吃&rdo;乔达拉说道，装着不在意，可脸上却挂着得意的微笑。

你?是你干的?&ldo;&rdo;是的，我干的。&ldo;他更加得意了，她对他玩的小把戏比他预料的反应要强烈得多。他也许还不能打猎，但他至少可以把她猎回来的动物剥去皮，剔下肉来晾干，尤其是用他新做的刀具。&rdo;可……你是男人!&ot;她怔怔地说。家族中的人们是靠从他们的记忆中获取知识和技巧来生存的。对于他们来说，直觉已经得到发展，他们可以记住祖先的技巧，再把它们传给子孙后代。这些都贮藏在他们的大脑中。由于几代来男女的分工不同，所以家族中男人和女人有着不同的记忆，一种性别的人不能从事另一性别的劳动，因为他或她的头脑中没有贮存那种记忆。一个家族的男人可以猎取一只鹿并把它带回来。他甚至可以剥去鹿皮，尽管不如一名妇女那样迅速。如果情况紧急，他还可以把肉切成大块。但他从未想过把肉切成小块晾干，即使想过也不知该怎么做。他肯定不会像艾拉现在看到的那样，把肉整齐地分割成小块，每块都有合适的形状。

他们允许男人把肉分割成小块吗?&ldo;乔达拉问道。他知道某些风俗习惯要求男女之间有不同的分工，但他只想帮助她，他不认为这会冒犯她。&rdo;家族中女人不会打猎，男人不会做饭。&ldo;她想解释。&rdo;可你会打猎。&ldo;他的话猛然提醒了她，她几乎忘了她和他都做了家族中不能做的事。&rdo;我……不是家族中的女人，&ldo;艾拉为难地说，&rdo;我……&ldo;她不知该如何解释，&rdo;我像你一样，乔达拉，是外族人。

艾拉从威尼背上跳下来，把湿淋淋的水袋递给乔达拉，他伸手接过来，大口大口地喝着。他们已经远离山谷了，几乎到了草原边上，离开小河也有一段距离了。

金色的牧草在微风的吹拂下在他们周围荡起层层波浪。近来他们一直在这块作物混种的田地里收割谷粒。这里有黍子、黑麦以及尚未成熟的双排穗的大麦和小麦。不停地用手把麦杆上坚硬的谷粒撸下来是种乏味的劳动，但并不轻松。他们各自把两只篮子用粗绳子穿起来，一头一个拴在脖子上，这样好空出双手来干活。一只篮子里放的是黍子，它的小圆粒很容易撸下来，但事后还得簸一簸;另一只篮子里放的是黑麦粒，它们倒是用不着去皮的。

艾拉在脖子上挂好篮子，开始干活，乔达拉随后也跟着干了起来。他们肩并肩地采摘了一会，他转过脸问，&ot;骑马是什么滋味，艾拉

这很难解释，&ldo;她说。又想了一会，&rdo;当你策马奔驰时，非常激动人心，但慢下来时，感觉也同样令人激动，骑着威尼给我的感觉好极了。&ldo;她又接着干活，突然停下来问道&rdo;你想试试吗?&ldo;&rdo;试什么?&ldo;&rdo;骑威尼呀!&ldo;他望着她，揣测着她是否在认真地考虑这件事。他想骑威尼已经有些时候了，但她与威尼之间似乎有着一种特殊的私人关系，他不知怎样问更策略一些，&rdo;是的，我想。但威尼会让我骑吗

我不知道。&ldo;她仰头看看太阳的位置判断一下时间，然后把篮子拽到背后，说：&rdo;我们可以试试。&ldo;&rdo;现在?&ldo;他问道，她点点头，开始往回走。&rdo;我想你要是去弄些水来，我们还可以采更多的谷粒。&ldo;&rdo;确实，我忘了，两只手忙着采谷粒，眼睛只顾盯着篮子看‐‐我不习惯给别人打下手。&ot;这男人干活的技巧总是使她吃惊，他不仅仅是有强烈的愿望，而且能干她会的每件事，至少他可以学会干，他对什么都好奇，尤其是愿意干一些新鲜事，在他身上她可以看到自己的影子，这使她不禁想到在家族人眼里，自己一定是极其不同寻常的，然而他们毕竟接受了她，并且把她溶进了他们的生活。

乔达拉把篮子拽到背后，跟上了她并说：&ldo;我想今天就干到这吧，你已经采了足够多的谷粒，艾拉，大麦和小麦都还没有熟。我不明白你为什么需要那么多。&rdo;&ldo;是给威尼和它的孩子准备的。它们也需要草，威尼冬天可以在外面找到吃的，但当雪很深时，许多马都会饿死的。&rdo;这解释使他无话可说。他们穿过高高的牧草丛，享受着阳光晒在皮肤上时暖洋洋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