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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5章（第1页）

难怪她累，乔达拉想，也许不该叫她去察看着火的地方，但她的确弄回两只鹿来。面对一只剑齿虎太可怕了，她真是个了不起的女人。

艾拉看了看自己的手，然后又走上通往河边的小路，她拿起乔达拉插在地上的火把，走到小溪旁，把它举起来四下察看着。她从藜树枝上搞下一把树叶和根茎在手中碾碎，又加上了一点沙子，用它来擦洗双手及脸上的灰尘。

乔达拉已把做饭用的石头烧热了，她很感激。一杯热茶对她来说再好不过了。她已经把食物留给他了，他不必等她来做饭。她现在已不用担心食物了。她得把两只鹿剥皮，把肉切成块晾干。

她一直在寻找没被烧焦的动物，因为她需要兽皮。然而当她开始剥皮时，她才想起需要做一把新刀。刀的刃都已崩齿了，通常很容易做一把新刀，旧的可以干别的，例如用做刮刀。

用钝刀干活太费劲了，当她削鹿皮时疲倦和泄气使她流出了眼泪。&ldo;艾拉，怎么啦?&rdo;乔达拉问。她只是发狂地乱砍那只鹿，不说一句话。他从她手中夺过那把刀，把她拉起来。&ldo;你累了，为什么不躺下休息一会呢?&rdo;她摇摇头，虽然她很想照他说的去做。&ldo;把鹿剥皮，把肉晾干，不能等了，鬣狗会来的。&rdo;他不想费力向她解释可以先把鹿弄到洞里去，她思维已不太清楚了，&ldo;我会照看它的，&rdo;他说，&ldo;你需要休息，去躺着吧，艾拉。&rdo;她无比感激，他会照看的!她没想到要他帮助，她不习惯求别人帮忙。她蹒跚地走进洞去，一头栽倒在毛皮上，她想告诉乔达拉她有多感激，她感到泪水又涌了上来，她知道自己的企图是徒劳的，她不能讲话。

乔达拉整个晚上洞里洞外跑了好几趟，偶尔站在床前看看睡着的女人，他很关心她。她睡得很不安稳，胳膊乱动，嘴里说着梦话。

艾拉在这雾中走着，嘴里喊着救命。雾气笼罩着一个高个子的女人，她的脸不太清楚，她伸手抓住艾拉的胳膊。&ldo;我说过会小心的，妈妈，可你去哪儿丁?&rdo;艾拉咕哝着，&ot;我喊你时你为什么不来，我喊了又喊，可你就是不来!你去哪儿了?妈妈，不要走了，呆在这，不要离开我

高个子女人的形像递渐模煳了，雾气又上来了。在她呆过的地方站着另一个女人，长得矮胖粗壮，她粗壮的双腿有点弯曲，但她走起路来却昂首挺胸。她长着大鹰钩鼻子，高鼻梁，她的下颌突出，下巴显得很小。她前额很低向前斜着突出，可头却很大。她的脖子短而粗。浓眉毛下有一双机灵的深褐色的大眼睛，眼中充满了爱和忧伤。

她认出来了，&ldo;伊扎!&rdo;艾拉喊出声来，&ldo;伊扎，救救我!请救救我!&rdo;可伊扎只是迷惑地望着她。&ldo;伊扎，你听不见吗?你为什么听不懂?&rdo;&ldo;如果你用不恰当的方式讲话就没人能听得懂，&rdo;另一个声音说道。她看见一个拄着拐杖走路的人，他又老又瘸，一条胳膊从肘部截断了，左脸上是丑陋的疤痕，左眼已经瞎了，但那只完好的右眼却充满丁坚定、智慧和同情的目光，&ldo;你必须学会讲话，艾拉，&rdo;克莱伯用他的一只手打着手势，可艾拉却能听见他的声音，他在用乔达拉的声音讲话。&ldo;我怎样才能讲话，我记不住，帮帮我，克莱伯!&rdo;&ldo;你的图腾是穴狮，艾拉，&rdo;老人说。突然黄光一闪，一头巨猫扑向一头野牛，两只动物在怒吼声中搏斗着。艾拉吓得气喘嘘嘘，一只剑齿虎张着血盆大口向她嗥叫。它向她逼近，它的长牙越变越长，越变越尖，她被逼到一个小洞里，恨不得钻进背后的石缝里。这时一只穴狮吼叫起来。&ldo;不!不!&rdo;她尖叫着，一只锋利的爪子伸了过来在她左大腿上抓了一把，留下四道血痕。&ldo;不!不!&rdo;她喊道&ldo;我不能，我记不住。&rdo;她被雾气团团裹住了。

那个高个子女人抓住她肩膀说&ldo;我来帮你……&rdo;就在那一刻，这雾散尽了，艾拉看到一张和她长得很像的脸。她感到一阵恶心，一股潮湿发酶的酸臭气味从裂开的地缝中涌了出来。&ot;妈妈!妈妈

艾拉!艾拉!出什么事了?&ldo;乔达拉摇晃着她，他一直站在外面的山梁上，当听到她在洞里用陌生的语言大声尖叫时，他跛着脚快步冲进洞来。她坐了起来，他一把搂住她，&rdo;噢，乔达拉，我在做梦，是一个恶梦&ldo;，她抽泣着说。&rdo;好了，艾拉，现在好了。&ldo;&rdo;是地震，她死于地震。&ldo;&rdo;谁死于地震?&ldo;&rdo;我妈妈，后来还有克莱伯，噢，乔达拉，我恨地震!&ldo;她在他怀里颤抖着。乔达拉推开她，望着她说，&rdo;告诉我你的梦，艾拉。&ldo;&rdo;从我记事起就一直做类似的梦，梦中的事总来折磨我，一件事是梦到我在一个小山洞里，一只利爪伸进来，我想这可能就是我的图腾在为我做标记。还有一件事总记不清，一到那里我就被惊醒了，这次却不同了，我看到她了，乔达拉，我看到我母亲了!&ldo;&rdo;艾拉，你听到自己的声音了吗?&ldo;&rdo;你是什么意思?&ldo;&rdo;你在谈话，艾拉，你在和我交谈

艾拉本来知道怎样讲话，尽管不是同一种语言，可她已经掌握了语感，语言的节奏。在她的生存环境里人们用另一种方式交谈，这使她忘记了怎样用嘴讲话。与乔达拉在一起时，她每天听到的不仅仅是他语言中的词汇，那些语法，语流，重音等也做为声音的一部分不知不觉地传到她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