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念听着这个颇文艺的名字,好奇地看着瓷白碗中的那份玉蝉羹,鱼汤奶白,鱼片薄透而不烂,片片保持着鱼肉的完整。
“回贵人的话,这个是老伴从未名湖中捞出的大鲤鱼,想着贵人们想吃应季的吃食,便做了这份玉蝉羹。”
老妪恭谨回答。
“为何叫玉蝉羹呢?”
许念接着问道。
“这个名字与其做法,可有何特别之处?”
无怪许念问得清楚,实在是吃货的本能而已。看见一个新的吃食,之前又没怎么接触过,故而想探个究竟。
好在,老妪觉得以他们这几人的穿着,不像是偷师学艺之人,故而没怎么藏私,老老实实回答。
“这个名字老妪也不知,只听说是一个举子吃了这个玉蝉羹而起的,应该是说这个玉蝉羹的鱼片细白如玉,而它本身又如蝉翼那般纤薄,因此被起名为玉蝉羹。”
“这道玉蝉羹的做法也很简单,新鲜的大鲤鱼去鳞,剔鱼骨、分鱼肉,分开的鱼肉切成细细的薄片,而后裹上一层厚厚的绿豆淀粉。同时,用砂锅和鱼骨熬煮清汤,放上一些黄酒、姜片去腥味,煮好的鱼汤过滤一遍后留下清汤,舍去肉渣。值得一说的是,鱼汤的鲜味想达到极致,一定要多放胡椒粉。”
“这道菜本也不是老妪自个儿的独门手艺,而是有个人曾看我们两人谋生困难,便交予我们二人的,还望贵人们可以喜欢。”
老妪说完,恭谨地弯身等着许念他们几人说话。
许嘉庆听得云里雾里,只是诚实地夹了片鱼肉放入嘴里。
“好烫啊!”
他大呼小叫。
“小庆,你慢着些,长这么大了,还毛毛躁躁的。”
许念没好气叮嘱他,而后也夹了一片鱼肉尝了尝。
鱼肉定型又完整,因着用了绿豆淀粉裹着鱼肉,是以鱼肉特有的纯鲜嫩爽被锁在其中,没有流失一分一毫。入口,又鲜又嫩的味道随之而来,整个人陷在又一重绝妙的享受之中。
而且,绿豆淀粉爽滑,更加增加了鱼肉的滑嫩,配着浓郁奶白的鱼汤,一片鱼肉是鲜爽的,一口鱼汤是烫而熨贴的,再吹着画舫的窗户透过来的徐徐春风,裹挟着淡淡的芳香,整个人立时便被治愈了。
“天天这样享受,做个纨绔又何妨呢,你说是不是啊九妹?”
许嘉庆吃着玉蝉羹,嘴里全是那种鲜得不得了的味道,美好又舒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