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徐供奉对天魔教这几个炼气期的小弟子并不在意,只是坐到主位,一挥手,地上出现了几件与白拂雪身上穿的黑色同款衣服,道:“先把衣服换好,一会儿打起来可别叫禁灵剑一起劈了!”
宁无桓是几人中的主导者,打量起地上的几件衣服,犹疑地问道:“敢问前辈这是何种原理?”
“一会儿你就知道。”徐供奉闭上眼,似乎不愿再多说什么。
宁无桓再次打量起站在徐供奉身边手持长剑,从进门就一言不发,戴着幂篱,看起来颇为神秘的白拂雪一眼。
其中一个天魔教女弟子扭捏着撒娇似的,问道:“宁师兄,真的要穿吗?这衣服好丑!”
宁无桓蹙起眉,瞪了她一眼,暗暗瞟了眼坐在那里闭目养神似的金丹真人,保险起见,向他们说道:“穿吧。”
于是几人纷纷出去换上衣服,又走进来,也跟着在旁边坐下来,但比起刚才的随意。
屋里突然坐了位金丹真人,哪怕有意收敛威压,但还是让天魔教的几个炼气期小弟子,感觉颇不自在。
一直到红日西斜,一个天魔教的弟子有些忍不住,正欲开口问什么时候行动,却听得从远处传来“嘭”地一声巨响!
紧接着,一阵地动山摇般的抖动,横梁上的细灰簇簇往下落,吓得除了宁无桓外,其余几个天魔教的弟子不禁都叫出了声!
而伴随那声巨响响起,如一串鞭炮被刹那点燃了火星,一连串的巨响声紧随其后。
天空中红光不住地如日月轮换般闪烁不已,原来雕梁画栋,莺歌燕语无数的金阑府中,顿时烟尘遍布。
弥漫的硝烟,彻底将那股一直氤氲在府城中的桂花清芬扑灭,再闻不到半点。
街头满是行人们惊恐的尖叫声。
徐供奉蓦的在第一声巨响时,已然睁开了眼,眸中精光暴涨,暗道一声“来了!”
倏忽,已径直冲破屋顶,上升于空,向天空抛出一道明黄的绸缎,如隆隆雷声在每个人的耳边炸响,喝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泰国公王午德、祥国公李启、瑞国公臧弥风及其族人,不修德行,欺君罔上,密谋篡逆!更兼残害忠良,僭越称制,肆意屠戮百姓,侵占良田等罪行无数,今令皇室供奉徐郑易、崔招、言明领锦衣府卫三百,宣武军、奉威军各五万,今三族无论长幼亲疏,一概杀无赦!”
“竖子尔敢!”
一声暴喝陡从山间一处屋舍中炸响,只见天空中一股圆弧形的金光闪烁,眨眼已将整个金阑府笼罩,金阑府似被那股透明的金光包裹。
而那不断炸响的声音,顿时消失。
烟尘深处,出现一个中年男子,昂首阔步地,缓缓一步步走上半空,与徐供奉对峙,冷笑道:“就凭你一个下品金丹,也想灭了我王家?做梦!今日我便先杀了你!再去京城杀了那皇帝小儿!”
徐供奉并没有与他打嘴仗的心思,微微一笑,右手一抛,抛出一面血红色的小旗,双手快速掐诀,顿时那面小旗迎风就涨,眨眼间已覆盖在金阑府上空,血光弥漫,瞬间压过那流动的金光罩子。
隐有无数惨叫、哀嚎与求饶声,此刻在金阑府每个人脑海中盘桓不散,无数人闻声,心神顿时失守,目光变得茫然,几如行尸走肉一般。
“嘭!”
兴隆酒楼终于止不住木头柱子上不断上爬的裂纹,轰然倒塌,扬起一阵滚滚的灰色烟尘。
宁无桓与天魔教弟子自然不会等在原地被横梁砸死。纷纷下意识地施展法诀,遁向四周,等意识到什么,彼此对望一眼,皆是欣喜与惊讶之色,没想到穿上这身衣服施法果然有效!
宁无桓仰望着那面已变得偌大的小旗,目光呆滞了片刻,又变得炽热而狂热,他阴恻恻的笑起来,喃喃道:“秽宝魂旗!居然真的是秽宝魂旗!秽宝魂旗居然被凡间的皇室炼出来了?怪不得敢同时对三大世家出手!”
白拂雪在徐供奉飞上天那一刻,已趁人不注意,纵身远离。
听着那似乎自脑海传来的惨叫与哀嚎,仰望向那层连天空都遮却的雾蒙蒙血光,叹了口气,看了眼立在上空的两人。
独自向着王家祠堂的远去……
而宁无桓似想起什么,左右望了望,蹙起眉,不禁疑惑徐供奉带着那人怎么不见了?
他去哪儿?
算了,不管了!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凭空抽出一把血色长刀,冲众师弟、妹招呼道:“诸位师弟、妹们,提升修为的机会就在眼前,杀!”
“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