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之前,还林立在街道两旁,那些雕梁画栋的楼宇,顷刻已成断壁残垣。
残垣上,一簇簇橙红的火焰不断燃烧,使得废墟中四处升腾起乌灰的浓烟,一根根如欲通天之柱,似将天捅破。
而那些锦衣金冠,珠光宝气的男男女女们,失去平日竭力维持的优雅闲适,一个个亦化作灰头土脸的普通人,被这番动静,吓得四处抱头鼠窜,哭泣哀嚎不绝于耳。
白拂雪如只灵巧的猫,在人流间的缝隙里急速腾挪,快速往山下行进。
偶尔有几个打扮看似是哪家豪门公子、小姐护卫样的人,趁机拦路挑衅,白拂雪懒得同他们废话,迅如闪电地一剑封喉,送他们下去见了阎王。
未曾在原地停留片刻,仍照着自己认定的方向,飘然而去。
周围的人愣了片霎,在他们眼中,只见几个壮汉忽然倒地,脖颈间徐徐流淌出一道赤红的鲜血,在雕花的石砖上洇成一团,又顺着雕花的沟槽流成了半个花形。
顿时,人群吓得尖嚎一片,愈加惊慌失措,如个无头苍蝇般乱窜。
殊不知,身后的天魔教众人亦趁机取出各自法器,目中闪烁着噬血红芒,不顾男女老幼的大开杀戒起来!
白拂雪将这一切混乱与厮杀,皆抛在身后,身如一道敏捷的黑影,迅如闪电般往山下而去。
同时向青霜确认道:“王公公还活着吗?”
青霜简单而自信地道:“妥!就是好像被吓懵了!他躺在地上都不动。”
白拂雪闻言,不免嘴角清浅的勾起一个弧度,但眨眼便消失。
少顷。
白拂雪已来到王家祠堂旧址前,立在仅仅只倒塌了一半,却仍看去,显得巍峨壮丽。
看得出来,王家祠堂是费了大功夫修的!
地面上被数之不尽的碎裂牌位,与一种黑色细沙似的烟灰铺满。
白拂雪叫了几声都没有回应,只好一寸寸的翻找,好容易才将王德彪从那堆黑灰堆中,给挖了出来。
见他整个人,几乎都被那烟灰给染黑,看王德彪大睁着眼睛一副呆滞的模样,仿佛是死了。
白拂雪心生不妙,赶紧左右拍了拍他的脸,呼唤道:“王公公,王公公!”
“咳,咳咳,咳咳咳!”王德彪在白拂雪的摇晃下,终于缓过来一口气,他颤抖地拍着胸脯,将那些无意识间吸进去的烟灰咳出来,伴随眼泪与鼻涕横流。
咳了一阵,终于好了些,看到白拂雪,张口第一句话就是,“什么?小白,你也死了?”
白拂雪面露无言之色,心说你一开口,就不能说点吉利话吗?
顿了片晌,才道:“不,我没死,你也没死。”
“我……”王德彪急忙摸了摸自己的身体,发现果然自己身体还是热的,忍不住惊奇地眨了眨眼。
登时,脑海中缓慢浮现出了方才的场景。
王德彪记起,他买通了看守祠堂的那个老头子,谎称自己快死了,死前来给祖宗们磕个头,上炷香。
进入祠堂后,王德彪也是这么做的。
他仰头望着那足有几层楼高,前前后后,重重叠叠了足有数层,按照序列分布,一个个密密麻麻的祖宗牌位们,给人带来一种诡异而又肃穆的压迫感。
王德彪叹了口气,点上香,跪在蒲团上,还是给祖宗们磕了个头,起身将香插入香炉。
然后按照徐供奉的话,狠狠将那颗红色的小圆珠子砸到地上!
那珠子落地即碎,随后,爆发出令人不可逼视的刺目红光,并伴随一股巨大的冲击力,将王德彪整个朝后掀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