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为了他将他跟那个女人不是兄妹的关系告诉了那个女人,而对他发了平生第一次最大的火。
这也是为何他会去找青莲商量的原因。
因为他觉得这个男人的态度很明确,也很坚决,就是孩子不能留。
可是,为何从这个男人后来的表现中,他又觉得不是这样呢?
他让池轻断子绝孙,他烧掉了郁墨夜的血袍,他为了那个孩子罢朝三日。
在郁墨夜离开的第七日,他亲眼看到他又去了皇宫后山,一人在当日烧掉袍子的地方独坐了很久很久。
如果按照一个人逝世来说,那日是孩子的头七。
种种的种种,都不像是轻飘飘一句“孩子不能留”的人会做的事。
一直没等到男人的回答,他便直接问出了心中所想:“皇上其实是不是已经打算留下这个孩子了?”
男人这才瞥了他一眼:“事情已经过去了,还问这些没用的做什么?”
是,他后来是决定留下这个孩子了,只要她愿意。
可是,他是经历过怎样百转千回的心情,才做了这样的决定,只有他自己知道。
樊篱进宫来跟他说,她有孩子了,那一刻他的激动无人知。
真的很激动,甚至是比激动还要特别的一种心情,很澎湃,也很柔软,那是一种无法用语言来描绘的心情。
可那仅仅是一刻。
他是理智的。
他明白自己的现状,也明白她的现状,更明白他们两人的现状。
肩上所有的背负以及每日走钢丝一般的生活,根本容不得他们现在有孩子。
怎么生?
要怎么生下这个孩子?
他想要这个孩子,如樊篱所说,那是他的第一个孩子。
但是,这并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他跟她的孩子。
可现在不是时候。
所以,他的想法是,这个孩子不能留。
他想,她肯定也是这样想的。
但是,当他听到樊篱说,他已经想办法将他跟那个女人不是亲兄妹的关系告诉了她,他忽然纠结起来。
因为情况发生了变化。
孩子不适合留,但是,那个女人可能想留了。
如果她想留,如果她想留……
其实他也没有他所表现出来的那般坚决。
所以,他想了很久,最终决定,如果她想留,那就留,他想办法。
可是世事难料,谁知道她就在上书房外,谁知道池轻又弄了这一出,谁知道……
低低叹,他收回思绪,不想再想。
“说正事,你知道潇湘阁吗?”他问樊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