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夫人就在画室里,你要不要见她?&rdo;
我的好奇心驱使我点头。
&ldo;请跟我来&rdo;
他在前面带路。我跟在他后面,走下一条铺上木地板的狭长楼梯。我没想到这家画廊是有地窖的。他步履蹒跚,走路摇摇晃晃的,好像随时都会倒下去。
我们穿过一条长而幽暗的走廊,走廊的每一边都有一个房间,左边的房间摆了许多木造的古典画框,几个男工默默地在那里为画框上漆,那些工人看起来跟走在前面的那个老人一样老,全都哭着一张脸。右边的房间有个个女工在裱画,她们就跟那些男工一样老,每一张皱脸都带着哀伤。
这里的工人怎么都这么老啊?
我猜想,那位玫瑰夫人说不定有一百四十岁。
走了-会,我开始,闻到一股甜腻的花香味儿。
当那股味儿愈来愈浓盈,我终于来到走廊尽头的画室。
偌大的画室中央有一个直立的圆架,上面的画布是空白的,旁边一张铺了红绒布的桌上散满了画飞和颜料。
画间架后面摆着一张高背扶手的丝绒椅子,房间里插满了紫丁香色的玫瑰,一小朵一小朵的,开得翻翻腾腾,怪不得那么香。
我从来没见过这种攻瑰。
我正想回头去问那个老人攻瑰夫人在哪儿,但他已经不见了。
我走到桌子那儿,拿起画笔看了看,心里觉得奇怪,那些都是很古典的画笔,好像已经用了好几个世纪,现在是买不到这种笔的。
玫瑰夫人应该真的很老很老
我放下手里的画笔,转过身去的时候,一个女人已经站在我面前。
她到底是什么时候进来的,我完全不知道。
她一点都不老。相反,她年轻得很,看上去只育二十三四岁,身上穿着一袭波希米亚式的红丝绒裙子,右手无名指上套着一颗月牙形的红榴石戒指。
她美得惊人,一双深黑的眼睛好像会把人的灵魂吸走似的。
&ldo;你想见我?&rdo;她说,声音好像来自远方。
&ldo;外面那些画是你画的吗?&rdo;我惊讶地问。
那样的功力,不可能是出自一个这么年轻的女子之手。
然而,她点了点头,说:
&ldo;是我画的。&rdo;
&ldo;画里的人都很美。&rdo;
&ldo;而且还很年轻。年轻总是美好的。&rdo;她看我的方式,好像已经认识我很久了。
我伤感地同意了她的看法。
&ldo;喔,是的。&rdo;
我有问她:
&ldo;那些都是你的客人?&rdo;
她的眼睛在观察我,回答说:
&ldo;是的,我都是应他们的要求画的。你想我替你画一张吗?&rdo;
我黯然说。
&ldo;我没那么年轻。&rdo;
她在桌上拿起一根画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