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他看到茶几上搁着一封信。
那封信引起了他的兴趣。
他倾身向前,拿起那封信。
信封上没有贴够邮票,秀丽熟悉的字迹写着:
&ldo;给你,我爱了一辈子的你&rdo;
他略微惊讶,很快就想到也许是一张生日卡,但是,她不是应该写&ldo;我会爱一辈子的你&rdo;,而不是&ldo;我爱了一辈子的你&rdo;吗?
他掂了掂那封信,沉甸甸的,倒不像生日卡。
他好奇地拆开信,这封信大约有三十多页。他认得是她的字迹。
他瘦过许许多多女人写给他的情信,他通常只瞄一眼就丢在一边。他从来不需要这些纪念品。
但是,这一封,他嘴角一咧,泛起微笑,很认真地看。
&ldo;信生:
你记不记得你曾经对一个青涩的少女说过一句话?
你说,你不相信爱情,因为你不相信自己。&rdo;
他的目光惊住了,又再一次看向画室那边。那儿没有声音,只有日头的微光穿过飘荡的窗帘在木地板上流动。
他只好收回目光,继续读着手上的信。
那个少女是我。
不是现在的我,也不是这两年来一直在你身边的我,而是二十二年前的我。
你一定不认得我就是那个少女吧?
因为,过了二十二年,我竟然没有长岁数。
不要惊讶,我正打算把一切都告诉你。
我终于可以向你说出这个故事了。
你知道我从不想对你说谎。
我的灵魂将会裸露在你面前。
这一次,他的目光不安地投向睡房,那儿悄然无声。
他换了一个姿势,把信读下去。
2
你还记得一个叫夏夏的女孩子吗?
你追求过她。
天哪!我多么希望你已经想不起她是谁,就像你忘了所有跟你有过雾水情缘的女人那样。
她是我的同学。
那一年,我们都只有十七岁,正值青春美好的年纪。
我是个孤独的孩子,父母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已经分开了。我跟当面包师的父亲一起生活。他都是半夜起床出门工作,第二天早上才回家。
像我这样的孩子总是渴求感情的。
在遇上你之前,我仅仅懂得的一种感情就是友情。
直到如今,我始终不明白我跟夏夏为什么会成为那么要好的朋友。
她跟我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
她家境好,是父毋的掌上明珠,人也长得漂亮,好胜,多情,男朋友一个接一个,还有一大群护花使者像小狗一样在他脚边厮磨。
有许多年的时间,我们几乎天天黏在一块,仿佛有永远说不完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