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眼下连悠月莫名这般虚弱,他能想到的异常,也只有那手背的异样了。
&ldo;不知为何,连姑娘的手背冰冷的不似寻常,掌心倒是比寻常又热些。&rdo;闻人越琥珀色眸子里闪烁着沉吟之色,缓缓说道。
而他说此话时,正想将此刻仍被连悠月紧紧攥着的手抽出,将连悠月那异常的手心手背也让宣绫靖瞧瞧,却发现,他一抽之下竟是没能成功挣脱。
从未发现,连悠月这看起来柔柔弱弱怯怯懦懦,仿若小兔子的姑娘,竟有如此大的力气。
闻人越刚想再加大些力气挣脱,却不期然对视上了连悠月那一双轻颤闪烁,仿若受惊了的蝴蝶拼命振翅的眼睛,心头莫名软了下来。
他顿了顿,没有再强行挣开连悠月渐渐攥着他的手,反倒是将二人合握的手一起抬了抬。
宣绫靖触了触连悠月的手背,果真如同冰块那般,甚至还没完全碰触,都能感觉到那隐约散发的寒气一般,当真是冷的透骨。
&ldo;掌心是温热的?&rdo;宣绫靖有些惊疑地反问了句,手背如此冰冷,掌心怎么会是温热如常的呢?
闻人越肯定地点了点头,眼中亦是泛着疑惑的光泽。
宣绫靖沉默了片刻,视线低垂,似有若无地落在连悠月的身上,可连悠月却完全不敢对视她的视线,只要稍稍一碰触,便仿若小兔子受惊了一般飞快转开。
宣绫靖脑海里霎那再次回响起在师父留给她的阵法书里所看见的那句话来。
‐‐武者有内息,阵者有阵力,阵术之力,臻至精通,无形却有味,可辨何人之阵。
也许,悠月也并非他们以为的手无缚鸡之力的寻常人?
斟酌思量片刻,宣绫靖的视线忽的落到了他们二人紧紧相握的手上,总感觉有些什么不对劲。
幽光在她眸底一闪,宣绫靖顿了顿,有迟疑地瞧了一眼闻人越,而后忽的有些意味深晦的低声求证道,&ldo;师兄,先前逼出掌心之血前,时间紧迫,你应该没来得及动什么手脚吧?&rdo;
被宣绫靖如此一问,闻人越似乎想到了什么,本是流转在眉眼里的光泽霎那一凝,似惊似疑地在一直被连悠月紧握的手上凝了凝,隐约间,似有浅浅的不敢置信在眸底闪烁。
当初连悠月被况晋函诊断是气血大损而昏迷后,他曾让那女侍卫仔细查过连悠月神色的伤,看看是否有何处受了重伤他并不知晓,可那女侍卫回禀的是,只有掌心一道浅伤。
那时,他还尚未起疑,可随后,在夏至他施法破除前,因被殷杬以生辰玉牒诅咒,他体内本该越来越严重的虚弱感竟是莫名其妙的恢复了几分。
掌心伤,这位置太过凑巧,因为只有对于他们这种修习术力的人而言,掌心之伤才足以导致元气、气血大损。
他虚弱感莫名其妙的恢复,结合连悠月昏迷前那期待他恢复的神情,再加上这太过巧合的掌心伤,他也曾一瞬疑心过连悠月。
可后来想到连悠月一直以来的单纯、怯懦、真实、明透,他便将这一丝疑虑暂且抛诸了脑后。
可此刻,却偏偏又是同样的情况!
本该和祈王、连安王没有什么不同的他,没有受到丝毫影响!
逼出掌心之血后本该元气损伤,虚弱不堪的他,也毫无半点虚弱之态!
而连悠月,又恰恰和上一次一样,也出现了虚弱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