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绫靖与闻人越明白殷杬的意思,自是暗暗震惊,满心疑虑,不知殷杬要此物何用……
是为了让他们元气大伤,不能暗动手脚,还是另有目的呢?
而另一位神情变幻之人,便是连悠月。
此际,连悠月虽是隐隐躲在闻人越身后,可宣绫靖仍是能隐隐看见她轻微颤抖的胳膊,不用多想,也知她怕是整个人都在颤抖。
宣绫靖心头不禁飞快划过一丝疑虑,不知她是知晓这掌心之血是什么呢?还是单纯担心闻人越受伤呢?
而殷杬话音落下之后视线便在宣绫靖与闻人越之间徘徊,显然是在等他们的答案。
而他执在手中的剑,仍是紧紧逼近聂成祈咽喉,显然并不给他们拒绝的机会。
宣绫靖暗下思绪飞转,面上却做出疑惑不解之色,拖延道,&ldo;你要掌心之血做什么?&rdo;
&ldo;这就不劳烦长公主费心了!&rdo;
殷杬飞快回了句,正不耐烦地催促他们,宣绫靖连忙赶在他之前又是沉声道,&ldo;我们将这掌心之血交于你,你就放了连安王和祈王?&rdo;
&ldo;那要先看看长公主和西殊太子殿下是否未耍花招了!&rdo;殷杬却是别有几分深意与冷意的道。
而殷杬的这句话,更让宣绫靖与闻人越肯定了殷杬所指的掌心之血绝非寻常之血,而是蕴含他们术力之精华所在。
宣绫靖虽是只能看见连悠月露在闻人越遮挡之外的半只胳膊,可闻人越此刻却能明显感觉到身后之人的不安害怕与惊惧慌乱,那一双手紧紧拽着他的衣摆,甚至还在隐隐发颤。
闻人越不着痕迹负手在后,安抚地拍了拍连悠月的手,才温润从容地看向殷杬,丝毫没有被威胁的恼怒与被动。
&ldo;这个是否耍花招,又是如何评判呢?总要先说出个依据来,否则是与不是,岂非尽由你说?是否会为了不放人而颠倒黑白,也未可知……&rdo;
闻人越的嗓音温和有度,没有半点质问锋芒蕴藏其中,乍听之下,竟全全一副循循善诱的商量模样。
见着闻人越拿过了话锋,吸引了殷杬的注意力,宣绫靖也不再分心,全全思量着应对之策。
殷杬听见闻人越这话,却早就满是不耐之色,当即阴恻恻地威吓道,&ldo;废话少说,眼下,可并没有给你们讨价还价的余地!&rdo;
闻人越不着痕迹扫了一眼宣绫靖,将她的思量之色与细微动作看着眼里,语速不由不易察觉地放慢了些许,但却仍是温温和和。
&ldo;阁下是聪明人,应当知道这般要挟于我们毫无保障,交易二字,先是交的相互,再是易的易换……&rdo;
殷杬刚喝到半句,&ldo;这可不是交易,这是‐‐&rdo;
闻人越又是温和接过话头,道:&ldo;不妨这样,我先将掌心之血给予你,你确认后,便放一人,同时,也将飞玄笛交还于我,而后再让北弥长公主给予你,再放一人,如此,我们略有保障,你也不亏,如何?&rdo;
殷杬沉沉地凝了闻人越一眼,视线又转向宣绫靖。
而宣绫靖在他视线转过来的那一瞬,便已迅速停止了细微的举动,眉眼间些微的思量之色也飞快藏敛于无形。
顿了顿,殷杬才阴狠不悦地又看向了闻人越,阴诡扯出一丝沉笑,森寒道,&ldo;就依太子殿下之言。&rdo;
说着,殷杬递了个眼神给李轻歌,李轻歌走到闻人越身前,递给闻人越一把匕首,随后便从袖中取出了一枚玉质的剔透小瓶。
闻人越拿着匕首,故意地顿了顿,状似在迟疑犹豫,实际却仍是在为宣绫靖拖延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