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东帝冷酷无情,数年前,因一己之私兵发北弥,致使多少无辜之人枉死,在下所在意之人便也死在那场动乱之中,东帝若在位,我有何脸面去祭拜她!!&rdo;
殷杬说此话时,面无表情,唯独面色的惨淡苍白因为愤怒而呛起了几分异样的红色。
北弥之人?
连安王不知他所言是真是假,未免太过露于痕迹,他只能视线稍稍迟疑地停留在了殷杬面上片刻,才又不着痕迹落到了李轻歌的面上。
此刻,就连李轻歌也面有几分诧异之色,因为,她还从未听师父提过他的私事。
而连安王自是也看见了李轻歌眉眼里的诧然,便对殷杬这番话更多了几分好奇与探究。
不过话说到如此程度,若再追问,过犹不及,而且,殷杬所言之真假,他也无从分辨。
及此,连安王倒也不再追问,但他内心有一种感觉,觉得殷杬所说的那一句&ldo;想为一个人准备一份礼物&rdo;并不是假话。
他说那句话时的神情,太过纯粹而沉溺,那种真切,并非假装而来。
那么,殷杬所说的这个人是谁?
会是如他后一句所说,因十五围困北弥而死之人吗?
连安王不禁想起了之前,北弥人带着老三的手书来与他见面之事……
若此事当真是北弥人的复仇,北弥长公主也在应对此事,当真是……有趣了?
随后,连安王与殷杬又商量了几句今夜的安排,毕竟,按着他们得到的消息,明日,东帝就要盛都了。
他们自然要早做应对!
等他们商量完毕,已经是子夜时分。
连安王连下数道命令,又趁夜匆匆离了府,府内风亭内,一时间只剩下了殷杬与李轻歌。
殷杬眸光阴沉诡谲,沉沉盯着连安王消失在夜色之中的背影,并未回头看李轻歌,却是别有深意地道,&ldo;歌儿,你觉得连安王对你,有几分真,几分假?&rdo;
哪知李轻歌却不屑地咧了咧唇,&ldo;全是虚假又如何,徒儿所求的,又不是他的真心。&rdo;
&ldo;那你不怕他……过河拆桥?&rdo;殷杬嘲讽地扯了扯唇角。
&ldo;李府也不是全然无用之人,家父如今出任院丞,殿下若继任皇位,自会权衡朝中势力,我所求不过贵妃之位,又不是皇后,殿下是个聪明人,不至于过河拆桥。&rdo;
殷杬却是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又道,&ldo;可他若从头到尾皆是作戏,你这一场,可就输透了。&rdo;
殷杬的话,让李轻歌忽的一愣,那双灵动的眉眼里,刹那没了刻意维持的妩媚,可却清透灵韵,仿若星河点点。
殷杬见她久久没有回应,恰巧回过头来,不经意瞧见她此刻的眉眼,竟是刹那失神,好似陷入了某段不为人知的回忆中。
&ldo;师父?&rdo;直到李轻歌诧然地连唤几声。
殷杬才心神恍惚的回过神来,却是利落戴上了斗篷帽,隔绝了她的视线。
第二百六十八章谣传,喧嚣尘上
翌日,天尚未破晓,连安王便在宫中消失了踪迹,同时消失无踪的,还有李轻歌以及殷杬。
而清晨时分,东帝慕亦弦的马车便沐浴着淅淅沥沥的小雨驶入了盛都,又驶进了皇城,仿若什么异状都不曾发生。
唯独喧嚣尘上的,是不知从何处而来的传言。
‐‐穆元先帝(慕亦弦父皇)曾留有遗诏,七子才是天定帝子,而今皇位,当归先帝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