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面上不见分毫不耐烦,反倒是心系君忧地轻轻叹息了一声,美人一叹,可谓众生皆不忍。
&ldo;哎,殿下谬赞了,若是歌儿真能懂殿下的心,也不会眼见殿下陷在眼下这局势中,进退两难了。&rdo;
闻言,连安王唇角扯了扯,牵出一丝嗤笑讽意,深藏眸底的冷厉更是悄然一闪,暗忖道,终于,正戏来了!
可接下来,连安王却是心疼地抬手握住那正为他按压额角,减轻疲倦的手指,将人连拉带拽地半拥入了怀中,十分惬意地嗅了一口体香,才又&ldo;谦谦君子&rdo;般地将人放开,让她坐回了位上。
&ldo;歌儿心灵手巧,歌声更是悦耳动听,本王每每疲倦不支之时,歌儿总能为本王一减劳累,可谓功不可没。&rdo;
从暗鹰那儿得知李轻歌今日潜出府,连安王正愁该如何旁敲侧击继续打探他们的真实目的,李轻歌明显别有深意的话,正好让他找到了契机。
今晚,又要与这深藏不露的美人,好好斗戏一场了。
心中暗暗冷笑一声,连安王才浮现一丝难色与忧色,沉闷不悦地道,&ldo;什么时候才能有准确的消息?你师父没有其他交代吗?再这么僵持下去,本王对群臣都无法交代了!监国代政之说,应付得了一时,可应付不了一世!&rdo;
说了说,连安王更是浮现沉沉的不耐烦,满是怀疑地瞥了李轻歌一眼,&ldo;你师父他们当真能够制住十五吗?十五的本事,本王可是知晓的,你们可别狐狸没逮着,还拉着本王一起惹了一身骚啊!&rdo;
眼见着连安王有些暴躁不耐烦,李轻歌不禁又轻轻安抚了几句,待连安王怒气稍稍平息了些,她才又深蹙峨眉地道,&ldo;就是因为东帝本事不小,所以我师父当初也未敢打包票,只说有七成把握……另外三成,若当真遇上,也只能自认倒霉了……&rdo;
话说及此,李轻歌眉眼间忽然浮现几分失望与质疑之色,眼神定定地对视着连安王,直让人心生怜惜。
&ldo;可殿下所要做的事情,本身就是一场冒险豪赌,难道只因为对方是东帝,殿下的胆量与勇气就只敢深藏,不敢探出头角了吗?若当真如此,那歌儿与师父这场赌,岂非也是看走了眼?&rdo;
连安王自是心生不忍,情不自禁地抚了抚李轻歌微蹙的眉眼,眼神里都满是怜惜的迷离之色。
待将李轻歌眉眼间的失望抚平,他才安心似的勾出一笑,满是张狂邪肆,&ldo;本王怎会是无胆无识之辈!&rdo;
&ldo;殿下所言,歌儿可还能当真吗?&rdo;
李轻歌却有些自嘲而忐忑地反问了句,那眉眼神态,直叫人轻易看出她心中的惴惴不安与小心翼翼,仿若一直支撑她的信仰,正在摇摇欲坠一般。
寻常男子一看,只怕就会热血当头,不惜一切奋勇为她遮挡一切。
只可惜,她如今所面对之人,却是连安王慕亦渊,心机城府与佯装作戏,皆不可小觑之人。
但如今,连安王为了多套她的话,自是也做出了一副不忍美人伤心失望,信仰崩塌的豪迈狂狷来。
只见他眉宇凌厉威严,颇有几分霸道之气,紧紧握住李轻歌的手,狂妄一笑。
&ldo;当然!本王从来一诺千金,绝不妄言!更何况,这天下本就是属于本王的,本王只是取回自己应得之物!情与理,都在本王手中,本王有何惧之!歌儿你且放心便是!&rdo;
李轻歌怔怔瞧着这番意气风发的连安王,一时仿若迷住了眼,神色拂过几丝仰慕与折服。
若是寻常人,自当被她这幅神情弄得虚荣心大涨。
连安王自是也装作了一副满足之状,轻轻点了点李轻歌仍旧还有几分残余忧色的柳眉,才取笑道,&ldo;怎么,被本王这幅英明神武的模样迷住了?&rdo;
李轻歌霎那回过神来般的,羞赧地垂下了头,才闷闷地道,&ldo;殿下又胡说。&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