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手中的马缰递给了留景,快步朝屋子走去。
屋内,景珣负手而立,背对着他,亦是做东勒人打扮。李砚的脚步声让景珣转过身来,屋内有
些昏暗,李砚看不清他的面容。
李砚入了座,呷了口苦涩难以人口的茶水,将其咽下后,说道:“皇上接下来有何打算?”
景珣面上倒看不出什么,道:“自然是进淮都。”
李砚对此倒也赞同,道:“怡和长公主怕是想不到陛下会出现在这儿。”
“阿姐见到我,定会大吃一惊的。”景珣冷笑一声,问道,“望苏现今如何了?”
“是敌非友。”李砚言简意赅。
“是敌非友么?我知道了。”景珣眸光幽暗,看不出什么情绪,末了,他松开不知何时紧握着
的手。
李砚叹息一声,也不说话。
往日待望苏最好的人,非景珣莫属。
千般怨,万般恨,都抵不上这么一句“是敌非友”来得伤人。
腊月末,大将苏妩带领的大军撤离隋邑县城,在驻守淮都的大毓军队三百里处扎营,隋邑县便
平静B BS. JooYoO。Net下来。——。
而后就是开春。
如此,也算是熬过了一个冬天。
许是因为春节,硝烟减少了些许,但也只是些许,并未因此而消停——就像大毓与东勒一样信
佛,信佛者好慈悲为怀禁杀戮,战争却不会因此而隔绝迹于世。
东勒与大毓习俗虽大有不同,却是同样重视春节。奈何战乱之下,两国边境百姓的春节皆过得
不那么热闹喜庆。
淮都城因战事而显得凋败冷清,虽是春节,城内家家闭户,从前走访亲戚之类的活动,再次都
消停了。
湖心那座凉亭里,可见四周碧波荡漾。凉亭上高悬着的大红灯笼在水面映出了清晰的倒影,在
微风的荡漾下划出了一道道妩媚的红线,显得极为美丽。
“又在想姮儿了?”
身后熟悉的声音让坐在凉亭中发愣的琳琅回了神,她转身,便看到了不知何时来到身后的任子
衡。
与她初到淮都时大不相同的是,如今他的伤势已然痊愈,近期的休养让气色也逐渐转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