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太监的宣唱:“徐公公驾到——延禧宫钮祜禄答应接旨——”
徐公公?他怎么来了?苏晓晓和小禄子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骇。她迅速将碎瓷片、血衣碎片和银簪塞进小禄子袖袋,低声叮嘱:“藏好!回屋!”
两人刚从假山后绕出来,就看见徐公公带着两个膀大腰圆的太监,正趾高气扬地往延禧宫方向走。徐公公年约五十,尖嘴猴腮,三角眼半眯着,眼神像淬了毒的针。
“钮祜禄答应,接旨吧。”徐公公站在廊下,也不进屋,声音尖利。
苏晓晓强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带着春喜跪下:“臣妾钮祜禄氏,恭迎公公,万岁爷万万岁。”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徐公公展开明黄圣旨,拖长了调子,“钮祜禄氏入宫以来,言行失当,屡生事端,致张太医为其诊治时过劳猝亡。念其初犯,着降位为更衣,禁足延禧宫西配殿,非宣不得出。钦此。”
降位为更衣?禁足?!苏晓晓猛地抬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张太医的死,怎么成了“为我诊治时过劳猝亡”?这锅甩得也太离谱了吧!】
徐公公冷冷地看着她:“钮祜禄更衣,接旨吧。”
“公公!”苏晓晓急了,“张太医的死有蹊跷!他是被人下毒——”
“放肆!”徐公公厉声打断,三角眼寒光一闪,“圣上口谕已下,你竟敢质疑?来人,替咱家‘请’钮祜禄更衣回房‘静养’!没有咱家的吩咐,一只苍蝇也不许飞出去!”
两个太监立刻上前,不容分说地架起苏晓晓。春喜吓得尖叫,被另一个太监拦住。小禄子想上前,却被徐公公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小禄子!把东西……”苏晓晓挣扎着喊道,却被太监捂住了嘴。
徐公公走到小禄子面前,皮笑肉不笑地说:“咱家知道你小子机灵。张太医的脉案,咱家已经‘妥善保管’了。至于他的遗物……呵呵,不过是些瓶瓶罐罐,不值什么钱。”他意味深长地拍了拍小禄子的肩膀,“好好伺候你家小主,别乱说话,保不齐……还能有口饭吃。”
说完,徐公公带着人扬长而去,只留下延禧宫里一片死寂。
苏晓晓被强行拖回西配殿,门“砰”地一声被从外面锁上。她扑到窗边,看着外面站岗的太监,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安贵人不仅杀了张太医,毁了脉案,现在还买通了徐公公,给她扣上“克死太医”的罪名,将她降位禁足!这一连串的动作,快、准、狠,完全不像一个初入宫闱的低位嫔妃能做出来的!
【她背后一定有更大的势力!是华妃?还是……皇后?】
就在这时,小禄子从怀里掏出那几样东西,手还在发抖:“小主,您看……”
苏晓晓看着那带血的衣料、碎瓷片和银簪,突然想起什么,猛地掀开炕席——炕下的青砖缝里,果然有一小片暗灰色的粉末,和瓷瓶上的一模一样!
【张太医死前,一定挣扎过!他把毒药粉末藏在了这里?还是……故意留下线索?】
她捡起那根秋海棠银簪,簪头的花瓣边缘,似乎刻着一个极小的“安”字!
就在这时,窗外传来一声猫叫。一只黑猫跳上窗棂,碧绿的眼睛幽幽地看着屋里,爪子上……似乎还沾着未干的泥土。
苏晓晓看着黑猫,又看看手中的银簪和血衣,一个大胆的念头在她脑中形成:【张太医的死,安贵人的毒,徐公公的包庇……这背后,恐怕不止是后宫争风吃醋那么简单!】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恐惧,眼神逐渐变得坚定。【降位?禁足?安贵人,你以为这样就能困住我吗?张太医用命留下的线索,我绝不会让它白费!】
她走到桌前,拿起张太医开的那张药方——虽然脉案被收走了,但药方还在!她盯着药方上的字迹,突然发现,张太医的签名旁边,似乎多了一个极淡的、用指甲划上去的符号……像一只扭曲的猫爪!
【猫爪?黑猫?】苏晓晓猛地抬头,看向窗外那只已经跳走的黑猫,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张太医……他到底想告诉她什么?
延禧宫的天色,不知何时已经暗了下来,乌云密布,仿佛预示着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而被禁足在西配殿的苏晓晓,手里攥着那根带血的银簪,看着药方上的猫爪符号,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这场生死博弈,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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