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婶心中一凛,忙道:“这话说的很对,我先前倒没想过这么多!”只是单纯的不愿意得罪人。
说完正事春霞姐妹告辞而去,周经亲自送她们出门。在门口,周经有点踌躇,终是说道:“小霞,有件事,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我这心里越琢磨越觉得不对……”
彩霞见状便笑着先告辞去了,春霞便随了周经仍旧进了院子,就站在院子里问他何事?
周经叹道:“不知道是不是我多心了。今天我和刑哥送东西到贺老板那里,总觉得……他好像有些不对劲。好像……看见我有些别别扭扭似的。当时我虽然觉得有点奇怪也没放在心上,可后来越琢磨越是——反正,这事儿我还是跟你说一声比较好。”
周经也许只是随口一说,春霞心中却暗自警惕起来,贺老板那个人,绝对不是个心胸宽广的人,难道——他知道了自己和周经要撇开他的关系自己开店所以心里不自在?
他是个生意人,有自己的消息渠道一点儿也不稀奇。况且,这事儿光明正大,春霞也从没有意瞒着谁。
开玩笑!她和周经的身上又没打着贺记的标记,难不成还会因此而心虚?
“那,他有没有说什么、或者刁难你什么的?”春霞忙问。
周经想了想,摇头道:“那倒没有!不过,我就是觉得跟以前不一样,要问具体的,我也说不上来!”
“也许,是你想多了吧!”春霞笑道:“既然他没说什么、也没刁难,我看这事儿过去就算了,咱们也别理会了!”
听春霞这么说周经忐忑的心顿时安定了不少,点头笑道:“行!小霞你也这么说那肯定不会有事!”
第二天早饭过后,两人连同彩霞便一起往作坊那边去。
江家一家人早就起来了,到处打扫得干干净净,见了他们忙上前见礼问好。
春霞简单说了几句,便坦言将来都有周经管理他们,他们只需听周经的话便可,彩霞偶尔会过来看看,让他们不可轻慢。
江家人如今有了落脚之地,东家亦不严厉,跟昨天来之前比起来那是一个天一个地,哪儿有什么不满意的?当即一口答应了下来。
周经便安排江伟巡山与看守库房两件事。巡的是那一百多亩竹林,这个时节正是长笋的时候,关系到明年竹林的长势,不能掉以轻心;至于看守库房,如今库房中空空如也,只要保证干净整洁、晚上按时锁门便可。
而江谷、林妇人等会儿就跟他上山砍竹子,今日便教他们和江小芳如何处理竹子打磨平整光滑,进行一些简单的编织,江小溪也需帮着打下手。
江家人对此并无意见,只有江伟问能不能买一只大狗?巡山也方便些。
周经和春霞一想正该如此,买一只狗不但巡山可以用得到,看守作坊也好,便点头同意,说这两天就买一只回来。
作坊这边这样就算安排定了,有时是周经来教,有时是彩霞来教,林妇人很是勤快,在院子外后边的空地上开垦了几块菜地用篱笆围上了,跟春霞家讨要了菜秧和种子,一样一样的撒下,又央她买了一二十只雏鸡养了起来,白天放在作坊后的山谷中嬉戏觅食,晚上再叫回来。
春霞和周经便开始忙着将另一套家具赶制出来,这一套正好可以在作坊中做了,有时也叫林妇人、江谷、林小芳等来打下手,看着平凡无奇的竹子在他们手里华丽变身,一个个惊讶得不得了。
春霞的好心总算没有用错地方,林小芳姐弟俩的手都很巧,林妇人更是个勤劳伶俐的,江谷兄弟做事踏实稳重,学什么东西上手都较快。
可惜,这样稳步前进的日子才刚过三天,县城里贺记的大伙计金三这天上午突然急匆匆骑了马赶到了乌桕村,见了春霞和周经连连跺脚说“出事了”让他们赶紧进城一趟。
春霞和周经吃了一惊,忙问何事?
金三含含糊糊的也说不太清楚,只说他们上次送去的家具有问题,赵公子先那两天出门访友去了,今日来取货勃然大怒,贺老板招架不住,也不知该如何解释,只得请他二人赶紧前去解决。
“怎么可能!东西都是我和小霞亲手做的,也是我们自家人亲自搬运上车,绝对不可能有什么问题!赵公子会不会是看错了?”周经脸色立刻就变了。
金三摊手苦笑:“周公子,这究竟怎么回事只有您和左姑娘最清楚,也只有您两位能跟赵公子解释,我们说什么也没用啊!这时候也不早了,两位快点上路吧!我得先行一步,帮着我们东家稳住赵公子。赵家是县城里有头有脸的人家,惹恼了赵公子,将来也不用在桐江县里混了!周公子、左姑娘,两位都是明白人,应该懂得和气生财、退一步海阔天空的道理,无论如何,安抚住赵公子令他不再追究、息事宁人才是正理!这是我们东家令我转告两位的,两位赶紧,我先回去了!”
金三说完一抱拳,转身骑马飞奔去了。
周经在后“哎”了几声人家早去的远了,周经跌足:“这到底怎么回事!他怎么也不说清楚就走了呢!”
春霞想起前几日周经对自己说过的话,冷笑道:“这个金三是贺老板的心腹,当然不会跟咱们说清楚怎么回事!咱们还是赶紧去一趟吧!”
周经一呆,惊出一身冷汗,变色道:“你,你的意思是,这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