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已然颠簸,姜凤皇轻轻地将头偏离车璧,保持清醒,漫不经心道:“恐怖?能有多恐怖?”
闻言,奚彧夸张地举起双手,用力地朝下耍去:“你可知为何隋芳菊不过十岁就被迫跟随祖父镇守边疆?”
姜凤皇挑眉:“何故?”
奚彧道:“隋芳菊这个人完全就是隋老三的对立面,隋老三吃喝玩乐,但是隋芳菊却是废寝忘食地苦读,说什么振兴隋家。隋老三全当做笑话给我们讲。”
蓦地,一个婴儿肥的小孩儿捧书苦读的样子浮现在眼前,姜凤皇愤愤道:“这么爱学习啊,你们为何挖苦他?”
奚彧道:“主要是他这个人太装了,悬梁刺股的学,每天感动夫子,然后夫子就会鞭策隋老三,抽手心罚抄书,隋老三日日被罚。”
“然后呢?”
奚彧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忍着笑道:“然后,他还没隋老三的成绩好。”
这么笨啊,怪不得那么傲娇。
“夫子拿他又没有办法,只得跟着废寝忘食地教导隋芳菊,日积月累之下,他也能赶上成绩了。”
“所以,他祖父为何要带他去边疆?”
奚彧叹息一声道:“他这个人的性子用隋老三的话讲就是听不出好赖话。因着这个,他惹到了摄政王,隋家为了他,远离朝堂,带着他走了。”
姜凤皇点头,那个时候正是父皇驾崩,皇权风雨飘摇的时候,她还小,姜昱只手遮天,她哪里会知道。
姜凤皇坏笑道:“那……他现在聪明吗?”
奚彧头一扬:“呵,能有多聪明?不过是小爷额手下败将。”
有故事?
马车应当走完了山路,没有先前的颠簸了,马车里附庸风雅地点了焚香,姜凤皇枕着自己的胳膊有点昏昏欲睡听奚彧吹自己的牛皮。
“话说那天,小爷正走在路上,见到隋老三呆坐在胭脂铺的门前,一副发愁的样子。肯定是隋老三呵舟寄梦吵架了,舟寄梦抠得很,很少给隋老三买胭脂,这次应该也是没给隋老三买。”
“小爷是谁啊,我可是最为仗义的,立马拉起她要给她买。哪知道不是隋老三,是她哥哥隋芳菊。”
“这怪不得我哈,隋家人穿衣服都不分男女都穿着款式简单到分不出男女的衣服,谁知道不是隋老三。”
“不是就算了,更为可气的是他打我。”
姜凤皇听这种故事最容易睡着了,眼皮摇摇欲坠,奚彧刚想比划两下,就看到姜凤皇睡得呼吸平稳起来。
奚彧敛下所有神色,失神地盯着手中的一截红线。
他怎么才认出来那人不是隋老三,是隋芳菊呢。
姜凤皇,你真的好福气啊,那么多人喜欢你,小爷在你的心里到底有没有位置?
隋芳菊真是好手段啊,搞话本白月光这一套,当真是卑鄙。
奚彧全身紧绷的身体在此刻完完全全放松下来,手贱地掀起来车窗,卷进来一席雪花,塞了奚彧满脸满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