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刻钟后,杜濯着一身绫罗衣径直走到书桌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宁风将沏好的茶依次放在桌子上。
待宁风出去后,杜濯才捧起茶盏,轻轻的呷了口茶,皱眉道:&ldo;殿下府中的茶怎么有一股子霉味?&rdo;
&ldo;是吗?&rdo;我也捧茶抿了口:&ldo;大约是夏天天气潮湿,受了潮。杜大人好像对茶颇有研究?&rdo;
杜濯搁下茶盏,望着我笑道:&ldo;殿下查出了什么直说便是。&rdo;
办事历来喜欢这般爽快的人。
&ldo;本王查到吴铭去梅园乃是为了与你见面。&rdo;我也不绕弯子。
&ldo;殿下要我招什么?&rdo;
我望着书桌上顾易写的那封信,说道:&ldo;说说负心汉与痴情女的故事。&rdo;
杜濯的表情严肃起来,双眼望着我身后的摞满书的书架:&ldo;我与吴铭都是乐浪人士,五年前因进京赶考而结识。&rdo;
吴铭常常取笑自己是个无名之辈,一辈子没什么出息,只会读书识字。吴铭家里贫穷,砸锅卖铁才刚够他一路进长安所花费用。那年的腊月二十二,立冬时节,杜濯在客栈中要了盘茴香馅的饺子,又温了一壶好酒。
吴铭正站在柜台旁向店家苦苦乞求:&ldo;老板,我住柴房也是可以的!&rdo;
店家是个生意人,自然一切只向利益看齐:&ldo;柴房十文钱。&rdo;
吴铭从破旧的荷包中将钱全部倒了出来,哗哗啦啦一小片,待吴铭一个一个的数过之后,才听他道:&ldo;老板我只有十文钱了,您行行好!&rdo;
老板自是不从,招呼人把他赶了出去。
杜濯从怀中摸出一块银两,对身旁的书童说道:&ldo;把这块银子给刚才那个书生。&rdo;
眨眼间,吴铭从外边进来,跟在书童身后,垂着头,手中拿着我刚才给他的银子,走到杜濯面前说道:&ldo;谢公子救济之恩,吴铭没齿难忘!&rdo;
哦,原来叫吴铭。
那时杜濯衣锦荣华,自然不把这点恩惠放在心上,只说道:&ldo;举手之劳而已。&rdo;便又低头继续斟酒吃饭。
吴铭站在桌前久久不肯离去,杜濯便以为他是嫌自己给钱给的少了,又从怀中掏出一块份量更足的银子:&ldo;这些够了吧?&rdo;
吴铭仍旧低头,小声到:&ldo;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大块的银子,不知该如何花。&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