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郗在黑暗中醒来,手中仍紧握着那把染血的剪刀。
他躺在一张冰冷的铁床上,四周是灰白色的石墙,天花板低矮得几乎压到鼻尖。空气中弥漫着铁锈与腐肉的气味,像是某种屠宰场的残留。
“第六日,处刑开始。”
一个沙哑的声音从阴影中传来。林郗猛地坐起,看到房间角落里站着一个戴鸟嘴面具的黑衣人,手中握着一柄锈迹斑斑的长斧。
“你是谁?”林郗攥紧剪刀,指节发白。
“今日主题——‘处刑者的试炼’。”对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缓缓抬起手,指向房间另一侧的铁门,“规则很简单。”
“你将成为处刑人。”
“而门外,是三名‘罪人’。”
“处决正确的目标,你就能活到第七天。”
林郗的喉咙发紧:“如果……我杀错人呢?”
鸟嘴面具微微歪头,像是在笑:“那你就代替他,成为下一个‘罪人’。”
铁门缓缓打开。
第一个被押进来的,是乔家劲。
他的金丝眼镜碎了一半,白大褂上满是血迹,双手被铁链锁住,踉跄着跪倒在地。
“林郗……”他抬起头,嘴角渗血,“别信他们……终焉之地在篡改你的记忆……”
林郗握剪刀的手微微发抖。
——乔家劲在第三天的实验室里,曾说过几乎一样的话。
“他的罪名是什么?”林郗咬牙问道。
鸟嘴面具的声音冰冷:“背叛同伴,在第三日实验中故意诱导参与者走向错误答案。”
乔家劲突然笑了:“谎言!是他们修改了我的指令!我本来应该是——”
话未说完,鸟嘴面具猛地一挥手,乔家劲的喉咙像是被无形的手掐住,再也发不出声音。
“你有十秒决定。”面具人看向林郗,“处决他,或放过他。”
林郗的太阳穴突突跳动。
——如果乔家劲真的是被控制的,那杀他就是中了终焉之地的圈套。
——但如果他真的是背叛者……
“五、四、三……”
倒计时逼近。
在最后一秒,林郗猛地抬手——
剪刀擦着乔家劲的耳边飞过,深深钉入墙壁。
“我拒绝。”
乔家劲的瞳孔骤然收缩,下一秒,他的身体像是被某种力量撕扯,皮肤下浮现出密密麻麻的文字——
【错误指令·人格覆写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