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感染程度,我最合适。"他的声音异常平静,"但你们需要我带路。其次是老乔。。。"
"去你妈的!"乔家劲怒吼,"要死一起死!"
"还有一个选择。"林郗突然说,"系统要的是淘汰,不一定是死亡。"
他指向安全屋角落的一个圆柱形装置——休眠舱。"如果让感染最严重的人进入休眠,算不算淘汰?"
陈俊南眼睛一亮:"聪明。。。系统判定基于生命体征。休眠舱能降到临界值。。。"
"那就我来。"乔家劲撑着站起来,"反正我也撑不了多久了。"
"不行。"陈俊南断然拒绝,"你的寄生体已经产生变异,系统会检测到异常。必须是我。"
甜甜突然插话:"如果。。。如果我们都不投票呢?"
"随机抹杀两人。"陈俊南指向屏幕上的小字,"大概率是我和老乔,我们感染最重。"
林郗注意到陈俊南说这话时,左手悄悄在控制台上输入着什么。屏幕上的倒计时突然停滞了几秒,然后诡异地加快了十分钟。
"系统加速了判定。"陈俊南声音紧绷,"现在必须立刻决定。"
就在争论间,韩一墨突然扑向控制台,疯狂地按下一连串按钮:"我找到了!13号样本的数据!"
主屏幕闪烁后显示出一份加密档案,封面赫然是甜甜的照片,标注着"第六轮唯一幸存者-抗体携带者"。
所有人都转向甜甜,她脸色煞白:"不。。。这不可能。。。"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守门人要抓你。"林郗恍然大悟,"你是终结游戏的关键。"
警报声骤然提高,屏幕上倒计时加速跳动。陈俊南当机立断:"计划变更。老乔进休眠舱,甜甜必须活下来。我。。。"
他的话被一阵剧烈的咳嗽打断。吐出的不再是血,而是黑色的触须状物质。更可怕的是,他的右眼已经变成了和雾鬼一样的浑浊黄色。
"来不及了。"陈俊南苦笑着擦掉嘴角的黑液,"我比想象的更接近变异。"
墙上的屏幕突然切换,显示出一个戴着六边形面具的人影:"观察者07号,你已严重违反协议。系统将执行强制回收。"
安全屋的灯光瞬间变成血红色。通风口开始喷出白色气体,甜甜吸入后立刻瘫软在地。林郗屏住呼吸扑向控制台,看到陈俊南用最后的清醒在屏幕上输入一行命令:
【启动紧急协议7-13。观察者07号自愿成为淘汰对象。】
"记住。。。"陈俊南的声音开始变形,喉结不正常地蠕动着,"安全屋不是终点。。。往东走。。。找到白色的门。。。"
他的右手突然爆裂开来,数十条黑色触须喷射而出,像有生命般袭向最近的林郗。千钧一发之际,乔家劲撞开林郗,用钢管猛击那些触须。
令人惊讶的是,触须碰到乔家劲的血液后立刻收缩,仿佛遇到了天敌。陈俊南——或者说曾经是陈俊南的生物——发出非人的尖啸,撞开安全门冲入外面的雾气中。
屏幕上倒计时停在00:00:03,然后缓缓消失,替换成一行新信息:
【第五日任务完成。幸存者:5人。明日任务将在日出时发布。】
安全屋陷入死寂,只有通风系统运转的嗡嗡声。林郗看向昏迷的甜甜、喘着粗气的乔家劲和癫狂大笑的韩一墨,意识到游戏的真正残酷之处才刚刚开始显现。
窗外,雾气中亮起两盏黄色的光点,像一双眼睛,静静地注视着安全屋内的幸存者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