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夏房间的门在林郗身后无声关闭,仿佛切断了与外界的所有联系。
"你迟到了四分钟。"齐夏背对着他站在窗前,人造月光将他的轮廓镀上一层冷蓝色。房间出奇地整洁,床头放着一本皮面笔记本,封面上烫金的"第七届"字样在昏暗光线中若隐若现。
林郗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藏在袖口的军刀:"你说有重要的事。"
齐夏转过身,眼镜片反射着冷光,让人看不清他的眼神。他拿起床头笔记本,翻到某一页递给林郗:"看看这个。"
纸页上密密麻麻记录着人名、日期和奇怪的符号,最上方用红笔圈出一个标题:"终焉游戏周期理论"。林郗的心跳加速——这远不是一个普通参与者能收集到的信息。
"你是。。。主办方的人?"林郗的声音绷紧。
齐夏轻笑一声:"如果我是,你现在已经死了。"他指向页面底部的一个图表,"根据我的计算,这个游戏已经进行了至少七轮,每次都以全员湮灭告终,然后重启。但这次不同——"他的目光突然锐利起来,"因为有变量加入。"
"变量?"
"你。林郗。"齐夏的声音降低到几乎耳语的程度,"或者我该叫你预知者7号?"
林郗的血液瞬间冻结。这个编号。。。既陌生又熟悉,像是深埋在记忆深处的某个碎片。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真的吗?"齐夏翻开另一页,上面贴着一张模糊的照片——一个与林郗有七分相似的男子站在类似的白色房间里,胸前名牌写着"林陌"。"第三届的预知者,能力与你几乎一致。他在第九日试图改变规则,结果。。。"齐夏做了个爆炸的手势。
林郗的太阳穴突突直跳。那个叫林陌的人,他确定自己从未见过,但心脏却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仿佛被无形的丝线拉扯着。
"你想说什么?"林郗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合作。"齐夏合上笔记本,"你的能力加上我的数据分析,我们有可能破解游戏核心规则。但首先。。。"他顿了顿,"你必须告诉我预知的代价是什么。每次使用后,你失去了什么?"
林郗的喉咙发紧。这个秘密他连乔家劲和甜甜都没告诉。但齐夏的眼神告诉他,隐瞒已经没有意义。
"记忆。"他终于承认,"每次使用都会失去一些记忆碎片。最初是无关紧要的细节,但越来越重要。。。昨天我忘记了母亲的样子。"
齐夏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符合我的推测。预知能力消耗的是你的人生经历,就像燃烧硬盘数据来换取短暂的系统超频。"他突然抓住林郗的手腕,"问题是,当所有记忆都烧完时,剩下的会是什么?"
这个问题像冰锥刺入林郗的脊背。他还没来得及回答,刺耳的警报声突然响彻整个设施。
"所有参与者立即到中央大厅集合!第四日游戏即将开始!"
齐夏松开手:"看来我们的谈话要暂时中止了。记住,别轻易使用能力,除非万不得已。"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林郗,"记忆一旦消失,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大厅里,剩余的七人已经聚集。甜甜和乔家劲站在角落,前者脸色苍白,后者警惕地盯着楚天秋和他的两个手下。陈俊南不知从哪里弄来一副扑克牌,正漫不经心地洗牌。
"欢迎来到第四日游戏:人桥。"机械女声响起,"今日游戏为合作类。"
大厅中央的地板突然裂开,露出一个深不见底的黑色深渊,宽度约十米。深渊上方悬浮着几块不规则的平台,彼此间隔一到两米不等。
"规则如下:"
血红色的文字在空中浮现:
【1。团队需用身体作为桥梁连接平台,使全员通过深渊
2。每次桥梁断裂将导致1人坠落
3。最后一人通过时桥梁必须保持完整
4。时限30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