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知画面消失的瞬间,李国强果然如幻象所示打出右直拳。林郗勉强躲过,左勾拳擦着他的耳朵划过。当对方抬腿扫踢时,林郗猛地冲向他支撑不稳的左腿,用全身重量撞了过去。
两人一起重重摔在平台上。林郗趁机翻身压住对方,手肘抵住他的喉咙。
"认输!"李国强拍打着平台,脸色发紫。
林郗立刻松开,喘着粗气爬起来。他赢了,但丝毫没有喜悦感——这是生死攸关的搏斗,不是体育比赛。
"林郗胜。请选择掠夺物品。"
李国强从口袋里掏出一包压缩饼干和一把多功能军刀。林郗选择了后者——在这个地方,武器比食物更重要。
第三轮对决在楚天秋和另一个参与者之间进行,几乎毫无悬念。楚天秋展现出了惊人的格斗技巧,三十秒内就制服了对手,并拿走了对方的水壶。
"今日游戏结束。"女声宣布,"各位可以自由活动至明日游戏开始。餐厅已备好食物和水,请勿浪费。"
平台缓缓降下,墙壁滑开,露出一个宽敞的餐厅。但没人急着进去——所有人都警惕地看着彼此,尤其是刚刚在对决中获胜的人。
"走吧,去吃点东西。"乔家劲拍拍林郗的肩膀,"刚才多谢了。要不是你提醒,我现在可能已经瘫痪在台上等死了。"
甜甜也走过来,感激地看了林郗一眼:"你。。。你怎么知道赵医生有喷雾的?"
林郗不知如何回答。齐夏不知何时出现在他们身后,镜片后的眼睛闪烁着探究的光芒:"是啊,我也很好奇。就像昨天你准确指认陈俊南一样。。。简直像是提前知道了答案。"
"运气好而已。"林郗勉强笑笑,"我注意到赵医生的口袋有异常凸起。"
这个解释显然没能说服齐夏,但他没再追问。
餐厅里摆着长桌,上面有简单的餐点和水壶。林郗注意到楚天秋和他的两个手下坐在最远端,低声交谈着,不时看向这边。
"小心那个混蛋。"乔家劲低声说,"他损失了一个手下,肯定会报复。"
林郗点点头,拿起水壶准备倒水。突然,一阵眩晕袭来——这次不是三秒预知,而是一种本能的危险预警。他停下动作,仔细观察水壶,发现壶嘴边缘有细微的白色粉末残留。
"别喝!"他拦住正要喝水的乔家劲,"水里有东西。"
保镖立刻放下杯子。齐夏凑过来,用手指蘸了一点水,小心地闻了闻:"无味,但可能是某种神经抑制剂。长期服用会导致肌肉无力、反应迟钝。"
"楚天秋。"甜甜颤抖着说,"他想在下次对决前削弱你们。"
林郗环顾四周,发现楚天秋正盯着这边,眼中闪过一丝恼怒,随即又恢复了平静。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楚天秋竟然举杯示意,嘴角挂着意味深长的微笑。
那笑容让林郗如坠冰窟——这不是随机的死亡游戏,而是一场精心策划的狩猎。而他和乔家劲,已经成了猎物。
"我们需要结盟。"林郗低声说,"楚天秋明显有组织、有计划,单打独斗我们迟早会被各个击破。"
乔家劲毫不犹豫地点头:"算我一个。甜甜也需要保护。"
齐夏推了推眼镜:"合作是理性选择。不过。。。"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林郗一眼,"我希望所有成员都能坦诚相待。有些秘密。。。迟早会暴露的。"
林郗心跳加速。齐夏明显对他的预知能力有所察觉。但现在,他们需要彼此——至少在面对楚天秋的威胁时如此。
夜幕降临,林郗回到自己的小房间,疲惫地倒在床上。第二日结束了,他还活着,但代价是又失去了一些记忆。如果继续使用预知能力,他会不会最终忘记自己是谁?忘记为什么要逃离这个地方?
窗外——如果那能称为窗户的话——模拟的星光冷冷地洒进来。林郗握紧从李国强那里夺来的军刀,意识到真正的战斗才刚刚开始。明天的游戏会是什么?谁会成为下一个消失的人?
而最令他不安的是,随着记忆一点点被吞噬,他越来越难以确定:自己到底是参与者,还是游戏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