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千万不要试。”说完,成世海在心里还是长长的叹一气声。
海伦听了,也是一怔,看着丈夫,又忽然想到了什么?对成世海说:
“今天上午,金少海来电话了,说现在上下都在号召向我们家的老四成瀚毓学习,学习吴越的经济模式。他现在可出名了。老四,我还真有一点看不懂了。”成世海听了,看着妻子苦笑下,心里想:他就是成府之后。
“前几天,大媳妇跟我说。她们一家不是要住进成府吗,大儿媳想住在西悦园,她带着仆人进去打扫了下,回来就跟我说。她看了成府大爷忠武侯镇国大将军成毓挂像,说我们老四好像他。就是皮肤白一些,不能就是一个人一样。”
成世海听了,心里苦笑了下,心里说:老四就是成府之后。可见妻子俩疑惑的看着自己,只好笑着说:
“他身上有我们成家祖上的遗风啊?”
“我和妈说这事,她说老四是个从政的料。要我们不要管他的事。我先后为你成家生了四个儿子,现,老大老二,要本分一些。而老三老四,就不同。好在有三个儿子从医,我是真的心满意足。”成世海一听,岔开话题说:
“亲爱的,也许是我老了,现在我老是想起,我跟两个哥哥学医的情景。我的两哥哥,他们对中医有着一种天生的悟性,说实在一观病人面色,一把脉,处方主的君药便定了。我是笨的那种,要反复斟酌,开出和方子常常要父亲看,可我的两个哥哥就不需要了,出方后父亲总是放心让病人去柜上抓药。有时,父亲让哥哥去山上采药,也让他们带我一道出去,教我如何识别草药,了解草药一年四季生长的样子,如何用叶,用梗,有花,用果,用根,其部位不同,其药性则不同,君臣的用法就不一样了,辅配的草药有那些不同,他们为什么只能作辅药用,不能做君药用。不是背一二个方子就成,懂药的药性才是关件。那时,我们生活的平静幸福。没有想到,一场场的政治运动,先是反右,后又查海外关系,大运动一来,我们全家再遭劫难,在我的内心里造成巨大的阴影,那年我才十几岁啊,还正准备考成家大学呢。唉,不说这个了。三儿瀚君要摧他快点回国了,我下个月要去中都商量,在中都建设成氏医院分院的事,我想在中都和一些老朋友见面,这是建医院的事,要何瀚君来负责,这次去中都建医院,不比我们成家医院,去的别的省开分院,把成家医院的模式照搬到中都。而是引进弗拉德庄园疗养医院的模式,医生全要是来自欧洲的名医,不可不察。”成世海说:
“你真的要让我们的三儿子进何家吗?这么优秀的儿子,说句心里话,我是真舍不得。想起那天你答应母亲这事,我心里就极不舒服。”海伦说,她为自己倒杯咖啡,端起来喝一口,看着成世海。
“是的,不能看着何家就这么的断了医门,这件事我们母亲做的对。当年,大运动时,何家救过我的命,我妈要我跳窗逃走躲到何家去,才没有被抓住,不能也被关进了监狱,在批斗中被打死了。”成世海说:
“亲爱的,我这么年了,我现你和妈之间,对待中医的态度是不一样的。你只有在和济堂才用中医给病人看病,而一出和济堂便不再用中医了。而且是只字不提中医,那怕是在各类的学术会议上,也是这样。可妈不同,她现在去成家医科大学,不但要的提倡中医,还私下里要刘娅芳多带一些学生,这是因为什么呢?你的思想与妈的思想相差这么大呢?”海伦不解的问:
“我母亲,可不是简的医生,她早年去德国求学,要不中国抗战全面爆,我想他和我父亲是不会回国。我的大哥就是在柏林出生的,我大哥中医水平极高,可闭眼把脉看病开出,而且是一开一个准,可惜的是他牺牲在抗美援朝战场,为这,我母亲伤心了许久。所以,在家里有一个规矩,就是绝不可以提我的大哥,他是我爷爷亲定的接班人,我爷爷就是在听到他牺牲的消息,伤心过度才去的世。”成世海伤心的说:
“是啊,你的这个大哥,你要不在今天提及,我还真不知道。”海伦看着丈夫说:
“当年从德国回后的母亲和父亲,没有在和济堂工作,当时和济堂是我的爷爷坐堂问诊。我父母直接去了成家医院,当时的成家医院是军队医院,随着三少爷成仁开赴前线与日军作战,对于生与死,母亲见的太多了。就是在大运动遭受了那么的苦难和打击,政治的迫害,她也从不悲观。就是下到到农场改造,也是不忘去到农村给人看病,指导当地的赤脚医生,如何提高医疗技术,那些打倒我母亲的造反派们,得了病依然找母亲看,而母亲从不以怨报之,这点我不如我们的母亲。对待那些批斗过我们家的人,那些参与打过我父亲和我哥哥的人,我到死都记得他们的罪恶,现在我也忘不了。所以,我一有机会,便一一把他们清除出我的家族企业,并通过政府以几种人的身份,采用各种手段,将他们送进监狱,绝不放过他们。“成世海断然的对妻子说:
“是的,我们刚回国不久,你要把所有参与批斗过父亲的医生和护士,那怕他是个打杂的人,都要清除出我们企业,为此母亲不同意,而你也是以不同意就回柏林相威胁,最后还是逼的母亲让步。为这事我还是见到你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与母亲生争执。事后,生了一件事,你是不知道的。”海伦说到这停顿了,看着成世海。
成世海看着妻子,等她把话说完。
“母亲不让我告诉任何的人,就是要我把你清除出我们企业,夫去了工作,家里生活有困难的人,全都的统计下,要我私下里给他们生活,救济他们,直到他们找到新的工作。这在当时是一笔巨大的费用,这全是母亲的私房钱,未动用企业里的一分钱,就是为了不想让你知道。”海伦说:
“母亲太宽容了,这些我做不到,我也不想做到。”成世海说:
“是啊,为这,你到现在也不招江南道的考生,进成家医科大学,为此教育部和省教育厅,多次派工作来组调研,你也是坚持你的这个做法。为这个事,母亲也有微词,你也依然坚持这样做。我的想法,这样做可惜了一些有理想的考生。而且,这么些年了,有些事也应该要忘记了,我们都老了,孩子们大了。小四都成才了。”海伦看着丈夫轻声说:
“说到小四,我还是要提醒一句,他是曹家的人,是大长老了。”
“他是我儿子,我才不在乎呢?什么长老,我不管那些。”
“小四的女友你见过了,如何?”
“不怎样,随他们的缘吧。”海伦不以为然的对成世海说:说完将头依靠在丈夫的肩头。脸上流露出幸福的笑容,看着前面小桥下的潺潺流水。
成世海听了,看着妻子,没有接着回答。想到老三的已和雷奥妮结婚的事,心里就着实的慌。他端起咖啡轻轻的喝一口,看着廊桥亭外的星空,月光如织,轻风如徐,桥下的流水潺潺,不是的从阴影处传来的虫的叫声,这花园里更添几分寂静。
成世海端起起手上的咖啡杯,一口喝尽杯中的咖啡,最后将手上中的咖啡放到盘中。海伦静静的看着丈夫,知道他在作思想的斗争,在思考刚刚自己提到的问题。
“亲爱的,这个可以改了,今年开始招收江南道的考生,而且,我也和刘娅芳一样,招三个博士生带,而不再十年一个了,趁着我身体还行,多培养一些年轻人吧。”成世海抓起妻子的手说:
“真的吗?亲爱的。”海伦听了丈夫的话,开心的笑着说:
“是的,亲爱的,这个决定让瀚生对他公布吧,现在他是接班人了,还有,我从明天开始,不再担任学校和医院的任何职位,全部交由瀚生来接替吧,抽时间多在和济堂坐坐堂,现在真的老了,时间长的手术做不了,已有力不从心的感觉了。工作时间长了,就会累,是真的累了。”成世海看着妻子,笑笑,说:
“你有这个想法太棒了,真的。你只要一去欧洲,我就担心你的身体在做手术时,会累到,为这我父亲也跟我说过无数次了,希望你退休,在家好好的休息。现在好了,你有这个退下来的想法,真好。我爱你,亲爱的。”海伦听了丈夫的话后,有一些激动的说:放下手上的杯子,上前紧紧的拥抱了下自己的深爱的丈夫。
“看来我是真的老了,亲爱的。我要给瀚君写一封信,把我退休和成府的要求给他说明,也希望他把柏林的事业做好。”成世海笑着说:
“你都七十多的人,到了该老的时候。我刚才和我弟打了电话,他告诉我瀚君在柏林的一些情况,现在,他可是个背景的人了,不再是小毛孩子了。”海伦看着丈夫,笑着说:
“这小子身边有人了。不能和生丸能获得上市许可吗?你也是生产药的,这可能吗?”成世海看着妻子说:
“我弟弟在电话里也说了这事,他想让我出面说动瀚君,让魏兹曼家族参与他在柏林的事业。”海伦看着丈夫说:
“亲爱的,瀚君大了。不要去管他们的事了,而且,他也不会听。他是有自己想法的人。”成世海说着起身,海伦也跟着起身,拉起丈夫的手说:
“我知道,他一进海尔曼医院工作,我就知道,这小子不会听我的话,而且是从小就不听我们的话。”
“天不早了,回去休息吧。”成世海说:手着妻子朝大门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