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易尘的长相,不笑的时候从骨子里散发出生冷疏离。
然而在施岩眼里,那双瞪人的凤眼也好、微微向下的嘴角也好,柳易尘的每一个表情都让他格外喜欢。
被柳易尘瞪了一眼,施岩还挺开心的:“那我等你,你快点。”
帐篷一共也没隔几米远,想慢都慢不了。
借个药的功夫,施岩在帐篷里又不安分起来。
等柳易尘回来,施岩正用一种僵硬、别扭的姿势坐着。
柳易尘以为他是背上开始疼了,拿着药加快了脚步,坐到施岩身边:“很疼?”
施岩摇了摇头:“不疼,就是痒。”
但他说话的时候,背依然绷着,肌肉像是在发力。
施岩平日的锻炼并不少,虽然背上有些红,但脊梁挺直,肌肉沿着脊柱清晰地划分出沟壑,看起来依旧是性感的。
柳易尘稍稍移开些眼神,把口服的药给了施岩,又用棉签沾了药替施岩涂。
施岩一边吃药,一边心情好得出奇,语调都在向上飘:“尘哥?”
时间已经不早,柳易尘困得有些迷糊,乍一听见施岩叫自己,手上机械地涂药,从嗓子里哼了一声:“嗯?”
那声“嗯?”落进施岩耳朵里,挠得心里痒痒的,施岩有几分自恋地问:“真的不考虑做我男朋友吗?”
柳易尘愣了愣:“我们不是都结婚了吗?”
“你又不记得自己为什么和我结婚,我也不记得我怎么追到的你,那不算数。”施岩认真解释,“你就说,你是不是不讨厌我,不讨厌我为什么不试试看接受我。”
柳易尘一板一眼地涂药:“施岩,不讨厌和喜欢不是一件事,我就没几个讨厌的人,难道我路边随便抓个人就能和他结婚?”
施岩下意识动了动,扭过脖子道:“那不行,你都和我结婚了,已经是我的人了,再结婚就是重婚了,犯法了。”
他语气听起来有些急。
柳易尘同样不是很愉快,语气冷了点:“如果你觉得我们领过证就是在一起了,那我们去离婚吧,造成的损失我赔。”
他们刚刚新婚,如果这时候离婚,造成的损失至少千万,就算柳易尘能挣钱,也得不少时间才能还清。
柳易尘说这话,并不是真的想离婚,更多的是被施岩呛着了。
施岩一睁眼,到了两年后,和喜欢的人结婚了。
可他呢,一睁眼,恋爱还没谈过,就已婚了,连试着谈一次恋爱的机会都没。
他反感的不是结婚这件事,而是没谈过恋爱就结了婚。
就算知道施岩那句“重婚”是玩笑,柳易尘还是觉得有些委屈。
施岩听见离婚彻底转了过来,也委屈了:“你不是说要对两年后的我们负责?都离婚了怎么负责?”
帐篷就这么点大,两个人都生起气来,却又不得不挤在一起,气氛有些诡异的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