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门里大街最华贵的酒楼中。
荣仪贞在雅间端坐饮茶,等了一会儿,门被从外推开,叶濯长身而立,站在门外缓步入内。
边走边打趣她道:“如今荣二小姐真是财力不俗,都舍得在朱雀门里大街上请客了。
这话说的,好像她以前多吝啬。
荣仪贞白了他一眼,吩咐紫电去点菜,看人离开,才回嘴说:
“那还不是某人央求我,在朱雀门里大街上请他吃饭。”
‘央求’这个词用得很好。
站在叶濯身后的牵机使劲低头抿着嘴唇,生怕自己笑出声来。
他实在想不到,自家主子央求二小姐时会是什么样子,回去一定要和鹤顶讨论一下。
叶濯不自然的往后看了一眼,牵机的头低得更深了。
“行行行,我说不过你,今日便多吃一些,让二小姐心疼一下荷包。”
小二陆陆续续上菜,叶濯便真像他说的那样,大快朵颐。
他吃得不少,速度也不慢,但却姿态从容,没有一点声音。
手拿玉筷时,动作标准,修长的手指,夹动筷子的时候,手背青筋微露,优雅又矜贵。
他们所在的位置是酒楼的二层。
此时窗子开着,楼下便是繁华热闹的朱雀门里大街。
街上行人如织,走街串巷的吆喝声此起彼伏。
可这些热闹声传进雅间时,却好像被一层无形的屏障阻隔了。
荣仪贞坐看对面的叶濯,只觉得时光安静和顺,有种久违的安心感。
那种熟悉的感觉,仿佛回到了小时候,回到她以为自己父母恩爱的童年时光。
“二小姐看着我干什么?”
荣仪贞一愣。
对面的叶濯已经放下玉筷,面带玩味的与她对视:
“二小姐觉得我秀色可餐?”
荣仪贞脸色一红,让开目光:“胡说八道。”
“这有什么不能承认的,整个京城的人都在骂我恶贯满盈、猪狗不如,那些文官写起文章来骂我,引经据典、不带脏字能写满一整本奏折。”
他得意地笑了笑,盯着荣仪贞的眼睛说:“但就是没人说过本官丑。”
“可见,我这张脸,是如何都挑不出毛病的。就算荣二小姐觉得好看,想多偷看两眼,也是人之常情。”
荣仪贞拳头又攥紧了。
她刚才怎么就没在菜里下点药,把这狗叶濯毒哑呢?
她闭了闭眼,转移话题:“秦家在桃晚城的那支军队,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