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泉这样的人,完全是利己主义者,当下狠狠地踹开了同伴的手,然后没有一丝犹豫地关上了门。
最后那一线光消失了。
……
……
冷库内,陈岁的身体忍不住颤抖了起来。
他挺怕冷的,这样的环境,让他忍不住想起孤儿院的冬天。
他生来孤僻,不爱说话,孤儿院里的老师总是说:“这孩子看起来就很阴郁,光是被他盯着,就觉得浑身上下不舒服。”
阴郁。
他很讨厌这个词。
别的小朋友都是两人睡一张床,冬夜里可以互相取暖。
可陈岁却没有朋友。
无论是多冷的天,他都是自己一个人睡。
一床薄被。
永远也捂不热的脚,只有在天亮的时候,才会稍微暖和一些。
他蹲坐在地上,把自己蜷成一团,喃喃着:“这样的感觉,还真是——久违了。”
一旁的李进宝仿佛感觉到了什么,连忙脱下了自己的羽绒服,罩在陈岁身上,“俺身体壮,这点温度,不——呜呜算什么,阿嚏!”
陈岁的鼻子被冻地红红的,他转过头看了一眼李进宝。
这个穿着围裙和大裤衩的光头屠夫,正在使劲儿搓着胳膊取暖。
“小宝,我没事,你穿着。”
“那不行!”李进宝言之凿凿,“还不知道要在这里等多久呢,俺还能坚持,你比俺更需要这件衣服。”
“不会太久的。”陈岁吸了吸鼻子。
“他应该很快就会发现我不见了吧。”
陈岁话音刚落,冷库的大门忽然被打开。
第一眼看到的是小丑。
他有点失落。
这个由陆鸣潮精心改造,送给他的小丑此刻正以夸张的姿势对着陈岁挥了挥手,像是在邀功。
小丑不知道从哪里取出一块红布,展开,把自己完全遮挡住,抖了抖。
红布落下,小丑消失,他期盼的那个人亮相了。
陆鸣潮站在冷库的门外,丝毫没有要进来抱他的意思。
“啧,才多久没见,你就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