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两人坐在荣华园里,相顾良久,新棠问道:“你们男人间的事儿,是不会把女人牵扯进来的,对吧。”
帝王政务向来繁多,平白无故不会远行,此次微服南下,实际上是为了前些日子云江和岷行闹出的联姻风波。
虽然左虞在半路之时杀了出去,让这场联姻出现了裂痕,但岷行近年来动作频频,欲联合边境小国抗衡南岐的架势越发明显。
云初是云江王的独女这件事儿,发现的太过偶然,但是此时此刻,在两国关系如此紧张的情况下,又显得那么的不同寻常。
左虞那个人,外表是个强悍精明的,内里却是个双眼不甚清明的糊涂虫,云江公主在他身边这么久,他竟一点知觉都没有,并且还喜欢上了人家。
男人有时候的喜欢与憎恶是成正比的,这时候的多喜欢,就怕知道一切真相的时候,会有多憎恶。所以,新棠才会有此一问。
家国大事的主角应当是男人,即使女人的身份再敏感特殊,也不应得成为他们的砝码。南平帝她再了解不过了,定然不是那种人,所以她这么说的目的其实是因为左虞。
南平帝诧异:“第一次见到这个女子,你就这样袒护,这可不像你的风格。”
后宫几年,他可从未见她如此这般明目张胆的袒护一个不相干的人。
新棠在他面前都是最真实的样子,娇娇的威胁:“咱们说好了,陛下你对这件事就当做不知情。”
南平帝摇头,素来不苟言笑的脸上露出了显而易见的宠溺:“你啊!”
新棠笑得狡黠又神秘:“陛下你们就忙你们的大事,后院就交给我等小女子吧。”
这种热闹不看白不看,能从中推波助澜一下,那就更是功德无量了。
云初在清风阁过了几天备受“煎熬”的日子。
起初是刘必福带着泥瓦匠上了门,说是要替她把这清风阁好好修缮一下,然而在院子里转悠了好一会儿,发现这件事儿无从下手。
清风阁建得晚,当属南府里最新的院子了,自打左虞把人放在心上之后,更是不会允许破旧的事情发生,所以刘必福在和云初说明来意之后,只好无功而返。
事情很简单,他是奉了临安王妃楚氏的旨意,来给云初修缮住处的。
楚氏的原话:阿眠替我照顾儿子,我这个做母亲十分感激,理当关怀一下她住得好不好,吃得好不好,穿得好不好。
一连三个“好不好”,让云初如坠云端。
刘必福走了之后,李姑姑带着人上了门,端来的饭菜品种足足有平日里的两倍。
有了刘必福打头阵,李姑姑说起话来也就开门见山了:“姑娘啊,这些都是王妃从京城带来的特产,对女人是极滋补的,特意让我做了给送来的。”
云初看着那精致小碟里的血燕,还有虫草,看成色都是上品中的上品,这些东西对一个婢女来说,怕是一辈子也吃不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