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淮看着远处的少年,眼里兴味盎然,第一回竟然为自己看走了眼而兴奋。
他原本以为不过是一个蠢呆单纯的普通衙役,没想到竟然深藏不露。
羽靴无声靠近。
余安摸索着墙壁和木架,忽然后颈一痛,来不及反应到底发生了什么,本就晕沉的意识彻底昏睡过去。
少年软软的身子倒在男人的怀里,顾淮眼底露出一丝不耐,正欲丢开时,臂膀捱蹭到少年挤压在一起的胸脯时,手一顿。
半晌,男人带着无尽讽意的嘴角勾起。
盯了许久的人,竟是个女子。
陆允时会知道他手底下的衙役竟然深藏不露,别有用心吗。
这样一把让人毫不设防的利刃,他可得好好利用。
*
西苑。
窗隙的光线微微探进来,丝丝缕缕照在床榻上那张泛白的小脸上。
床榻上的人柳眉蹙起,呼吸清浅间断,似乎睡得极不安稳。
“爹。。。。。。”双唇无意识呢喃着,微小的声音却登时让一旁的人睁开了眼睛。
只见陆允时猛地从一旁的小榻上弹起身,踱步走到床边,而后轻轻坐下来。
男人乌发上还染着晨曦的朝露,脚上沾着泥土的银靴还未来得及换掉,整个人风尘仆仆。
他连夜赶路,晨间才回到汴京。
刚入城门便收到驻守在大理寺中的死士的传信,打开一看,竟然是落笔叶衾,心中便猜到余安出事了。
即便心中已经猜到,但看着那行“余安受伤”,陆允时眉心霎时戾气爆发。
昼夜奔波而充血的眼底阵阵发寒,从马背上睥睨下来的眼神威压陡增。
众人只见他神色不虞,面如寒霜,却不知他心里慌乱至极。
一想到平日里风吹就能倒的少年,在他不在身边时历经一次险难,至今还受伤昏睡在榻,陆允时满心纷乱。
自承认自己喜欢上了男人,还是那个弱不禁风的余安后,陆允时便不再逃避了。
喜欢便喜欢了,又不是什么伤天害理之事。
左右不过是与旁人有这么一点点不同,他喜欢的是个男人而已。
床榻上的人微抿着唇,平日里水。润粉嫩的红唇眼下失了血色,一点唇珠起了干皮,露出里面破皮的伤口。
似是缺乏安全感,少年双唇时抿时松,偶尔呜咽出声,惹人垂怜地想要吻上去。
陆允时俯身靠近,大手抚上余安沁出汗的面颊,指尖轻轻撩开粘在那人额头上的发丝。
寡淡冷漠的双眼,早已软了下来,那双薄唇也轻轻贴在了少年的唇上。
顷刻,万籁俱寂。
少年浅浅的呼吸洒在两人鼻翼之间,被陆允时小心含。住。
舌。尖不舍得使下重力,怕扰了身下人歇息,男人只能一下又一下地慢慢舔。舐着那几处干皮,妄图用湿意去润了那几处干皮。
陆允时情难自抑地喉结滚。动,绷紧的双颊随着水声潺。潺,缓缓变得柔和,耳尖也变得通红。
狠厉的眉眼下却扑闪着一双鸦睫,许是不太熟练,时不时颤动一下。
忽然,本是一人主动的亲吻里,少年的舌尖竟然动了动。
余安意识混浊,将醒未醒,只觉双唇被一处温。热包。裹着,什么东西像羽毛尖尖儿一般,时不时扫着自己干裂的双唇。
虽然有些轻微的刺痛,但是那股湿。润好舒。服,弄。得她好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