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元城,子时。
秦夜站在城主府最高的观星台上,俯瞰这座不夜城。即使深夜,街道上仍有许多巡逻的卫士,城墙上的阵法也全部开启,散发着淡淡的蓝光。
"睡不着?"慕清雪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秦夜回头,看到少女披着月色走来,银白的光辉为她镀上一层柔和的轮廓。与初见时相比,她眉宇间的稚气褪去了许多,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稳的气质。
"嗯。"秦夜轻声应道,"太多事要想。"
慕清雪站到他身旁,夜风拂动她的发丝:"担心明天的闭关?"
"不止。"秦夜望向远处黑暗中隐约的山影,"魔尊、三大圣地、混沌钟。。。还有林师姐。"
提到林月如,两人都沉默了片刻。那个亦敌亦友的女子,如今只剩一缕残魂被封在养魂玉中。
"她会没事的。"慕清雪轻声安慰,"父亲已经派人去寻九转还魂草了。"
秦夜感激地看了她一眼。慕清雪明明知道他与林月如之间的复杂关系,却仍能如此大度,这份胸襟令人敬佩。
"谢谢。"他真诚地说。
慕清雪摇摇头,突然问道:"你相信命运吗?"
"命运?"秦夜一怔,"以前不信,现在。。。"
他低头看着腕上的钟印,想起清虚观主说的太虚血脉。若真如其所言,自己这一路走来,或许早有定数。
"我觉得命运就像河流。"慕清雪望着夜空中的星辰,"有既定的河道,但也会因我们的选择而改变流向。"
她转向秦夜:"就像你,一个山村少年,本应平凡一生。但现在。。。"
"背负着拯救苍生的重任?"秦夜苦笑,"压力太大了。"
"但你不孤单。"慕清雪轻轻握住他的手,"我们都在。"
掌心传来的温度让秦夜心头一暖。他正想说些什么,突然腕间钟印剧烈震动起来!
"怎么回事?"慕清雪警觉地环顾四周。
秦夜面色凝重:"有危险靠近!"
他话音刚落,城西突然传来一声巨响!紧接着是第二声、第三声。。。转眼间,爆炸声连成一片,火光冲天而起!
"敌袭!"城墙上的守卫高声示警。
秦夜和慕清雪立刻赶往城西。途中遇到匆匆赶来的慕天行和玉虚子等人,众人一起登上西城墙。
眼前的景象令人心惊——城外黑压压的全是人影,粗略估计不下万人!更可怕的是,这些人行动僵硬,双眼赤红,明显是被控制的傀儡。
"血魔宗的血尸大阵!"玉虚子倒吸冷气,"他们竟然炼制了这么多血尸!"
血尸是血魔宗的邪术产物,将活人用秘法炼制,失去神智但力大无穷,且不惧疼痛。寻常法术对它们效果甚微,只有斩首或焚毁才能彻底消灭。
"结阵!"慕天行厉声下令,"火系修士上前!"
训练有素的银甲卫士迅速变阵,火系修士站在前排,准备释放烈焰。但就在这时,血尸群突然分开,让出一条通道。
三个黑袍人缓步走来。居中者手持骨杖,面容枯瘦如骷髅;左侧是个妖艳女子,红裙如血;右侧则是个魁梧大汉,肩扛巨斧。三人气息阴冷,赫然都是元婴修士!
"血魔宗三长老!"冰魄宗主认出来人,"中间的是噬魂老魔,左右是血娘子和屠夫。"
噬魂老魔抬头看向城墙,沙哑的声音如金属摩擦:"慕天行,交出混沌钟,饶你不死!"
慕天行冷笑:"就凭这些行尸走肉?"
血娘子娇笑一声:"别急嘛,还有呢~"
她纤手一挥,血尸群后方突然亮起数十个血色符文。符文闪烁间,地面裂开,数十具青铜棺椁破土而出!
"铜甲尸王?!"玉虚子脸色大变,"他们竟能控制这么多!"
棺盖轰然打开,每具棺中都站起一个身披青铜铠甲的僵尸。这些尸王气息强大,最低也有金丹战力,为首的几个甚至达到了元婴级别!
"不好!"慕天行立刻意识到事态严重,"全城戒备!开启护城大阵!"
城中心的阵眼处,数十名修士同时发力。一道蓝色光幕缓缓升起,将整个天元城笼罩。但光幕刚成型,噬魂老魔就阴笑着取出一面血色小旗。
"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