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朗笑,漫不经心的将桌上舆图和军情扫到一旁,又出门去寻人送来酒菜。
“坐下慢慢说。”
皇后死盯着他,一动不动。
谢朗端起酒壶倒了两杯酒,很强硬的将其中一杯塞进了皇后的手中。
“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不过,先让你那两个小朋友回房休息去吧。”
他说话间,目光如有实质般透过门帘落向房中的姐妹二人身上。
皇后一个侧身,将他的目光拦下。
“没必要,回避了也会知道。”
而且有陆昕然在这里,还能帮她判断眼前人到底有没有说谎。
心声中的种种都让她对眼前人再没半点信任可言。
谢朗耸了耸肩,无所谓的随意寻了把椅子坐下,又抬手比了下身旁位置。
“多年不见,你在京城过得好吗?”
他这话简直是明知故问,皇后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再一次问了句为什么。
“为什么?”
谢朗轻笑,“你该知道为什么才对,章宛桦,你是不是皇后做得久了就忘了你当年将我们带回来时说过什么?”
皇后身子微颤,深宫寂寥,当年的一幕幕这些年一直在她眼前回放。
可记得如何,这些不是他如此恣意妄为的理由。
“你可知,你这样做是要用人命来填?”
引外敌来犯,无数人无家可归,无数的将士埋骨关外。
他怎么敢!
“那又如何呢?”
谢朗笑得冷漠:“从你将我捡回来那日起,你就知道我这个人没有心也没有热血。
“章宛桦,你将我们捡回来,就不能不管我们!
“如果你在京城过得是你想要的日子,我可以忍!可你看看你这一身的狼狈!
“没有我,你这辈子都无法离开京城,离开那个让人变成深宫怨妇的地方!
“我是在帮你啊,你能逃离那里,你不开心吗?”
皇后的身子不住打颤,她从没想过事情的真相会是如此。
她以为她终于寻到了可以离开京城的机会,结果,这份自由……像是一场天大的笑话。
来时路上,她心中的死志也变得无比可笑。
陆昕然二人已是彻底听傻了,通过系统看到的和真实听对方主动说起的效果自然不一样。
这人怎么能如此可怕。
【他这是要逼死皇后吗?没有他,皇后还能在皇宫里郁郁的活下去,可现在……】
背负了那么多人命,这份自由足以让皇后自刎在阵前。
谢朗听着这一声叹息,冰冷的眸色终于重染上几分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