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家所处街道的拐角处,一伙儿身着绿色,臂带红袖章的大部队,正急匆匆朝着目的地走来。
打头之人许大茂阴气十足,紧随其身后的三个小伙儿,则是神气满满。
路过行人见着他们,无一不是避让分散。
无他。
这帮人眼神中的厉狠以及贪婪,他们再熟悉不过了。
这个街道本就是洋楼扎堆。
这段时间,他们可是见过太多这样的团体了。
眼看娄家小楼遥遥在望,许大茂眼底裹挟着仇恨,脚下步伐加快!
而此刻,不远处的娄家两层小洋楼中,略显杂乱。
各种柜子被拉开,杂物洒落地面,所有值钱的老家具,少量的古董,家当,都被堆在客厅之中,方便夜晚的运输。
娄晓娥,梁大刚,梁闻曲,楼振华夫妇及其儿子一家,围在大桌前,吃着最后的团圆饭。
鸡鸭猪肉,甚至是牛排,满满的摆了一桌子,家里凡是不好携带,无法留着路上吃的,通通被娄家的女性端上了饭桌。
这么些年,他们日子过得也不算奢靡,但也没敢铺张浪费,这样的家宴,已经算是这几年最奢侈得了。
有道是下车饺子上车面。
看着摆在桌子最中间的滚蛋饺子,娄振华一时也有些神色悲切。
举着手中的酒杯,娄振华扫视一周,沉声开口。
“咱们娄家从你们爷爷那一辈来到这四九城,于这里扎根近七十年。
我娄振华生在四九城,长在四九城,从未想过有一天会举家逃离,甚至还连累着子女一起,颠沛流离。
这里爸给大家道声歉。
对不起大家了!”
娄振华将酒倒入口中,深深地鞠了一躬。
子女们纷纷起身,连连安抚,梁大刚也跟着陪了一杯。
安抚了子女后,娄半城重新倒上一杯酒,端着酒杯看向自己的媳妇儿,谭雅丽。
“雅丽啊,你本就是这四九城老人,咱们夫妻结婚几十年,没想到老了老了,还要让你遭这背井离乡的罪,是我对不起你啊!”
谭雅丽眼含热泪的站起身,“老娄,这些年我跟着你,你没让我受过任何苦,你没什么对不起我的,咱们夫妻之间,用不着说这些。
跟着你,我愿意!”
说着谭雅丽举起酒杯,“干了。”
“哎!”娄半城手指轻颤,重重点头!
夫妻双双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娄家子女们看着父母如此,皆是红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