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从哪里来了&rdo;阿塔拉通过阿木娜问他,根本没理会他的评论。
&ldo;去年我和马穆塔人一起过冬。&rdo;
&ldo;你撒谎,你是从南面来的。&rdo;
&ldo;我走了很远的路才到达这里,我想去拜访我的亲戚,他们住在母亲河附近,在东部山脉的最南端。&rdo;
&ldo;你又在撒谎。泽兰达尼人住在西部很远的地方,你怎么会在东部有亲戚呢?&rdo;
&ldo;我没有撒谎。我和我兄弟一起旅行。和你们阿木奈人不同,沙拉穆多人很欢迎我们。我兄弟和那儿的一个女人结了婚,通过他,他们成为我的亲戚。&rdo;
然后,充满着正当的愤怒之情,乔达拉继续说下去,这是第一次有机会必须与一个正在听他的人讲话,&ldo;难道你不知道旅行的人有通过权吗?大多数人欢迎来访者。他们交换各自的故事,和客人们分享其中的苦乐。但是在这儿却不是那样!这里有人打伤我的头,尽管我受伤了,也没有人来处理我的伤口。没有人给我水或者食物。我的软毛皮氅也被你们拿走了,甚至当我被逼出去时,也不把它还给我。&rdo;
他说得越多,就越生气。他一直遭受着虐待。&ldo;让我到处走就已经够糟糕的了,然后,我又被带到外面这冰天雪地中,被迫站着。在我的长途旅行中,从来没有任何人这样地对待过我。即使是平原上的野兽也会分享它们的草地和水的。你们是些什么样的人呢?连野兽都不如?&rdo;
阿塔拉打断了他。&ot;你为什么想要偷我们的肉呢?&rso;&rso;她在发怒,但她尽量克制着不表现出来。尽管她知道他所说的每一件事都是事实,但是她不愿意被人指责自己在某些方面比别人差,尤其是她的族人面前。
&ldo;我没想偷你们的肉,&rdo;乔达拉说,十分有力地否认了这一谴责。阿木娜翻译得十分流利、迅速,而且乔达拉想要沟通的需要十分强烈,因此他几乎忘记了他的翻译,他觉得自己正在直接和阿塔拉讲话。
&ldo;你在撤谎!有人看到你跑进我们正在追逐的马群中间,手中还拿着一根梭镖。&rdo;
&ldo;我没有撒谎!我只是想救艾拉,她正在马群中一匹马的马背上,我不能让它们把他一齐带走。&rdo;
&ldo;艾拉?&rdo;
&ldo;你没有看到她吗?她就是同我一起旅行的那个女人。&rdo;
阿塔拉大笑起来,&ldo;你正在和一个女人旅行,而且那个女人还骑在马背上?如果你不是一个旅游故事的讲述者,你就会无事可干了。&rdo;然后她向前倾身,用手指戳着他,加重语气说道,&ldo;你所说的每一件事都不是真的,你是一个说谎者,是一个贼。&rdo;
&ldo;我既不是说谎者,也不是贼了我说的都是事实,而且我也没有偷任何东西。&rdo;乔达拉非常自信地说。但是在她心中,他不能因为她不相信他而真正地责备她。除非有人见过艾拉,否则有谁会相他们是骑在马背上旅行呢?他开始担心,他怎样才能使阿塔拉相信他没有撒谎,而且也没有故意地想要妨碍他们狩猎呢?如果他知道他所处困境的全部原因,他也许就不仅仅是担忧了。
阿塔拉仔细地研究着站在她面前的这个男人:他高大、英俊、肌肉发达,身上裹着他从笼子顶上扯下的兽皮。她注意到他的金色的胡须比他金发的颜色稍微深一点;他的眼睛是一种令人难以置信的鲜明的蓝色,让人为之倾倒。她感到自己被他强烈地吸引住了,然而在对她的回答中的那种力量却勾起长期压抑在他心中的一些痛苦的回忆,产生出一种有力的,但却奇怪地扭曲着的反应。她不会让自己被任何一个男人吸引的,对一个男人产生感情只会让他控制自己,‐她永远不会再让任何人,尤其是一个男人控制她。
她拿走他的皮氅,让他站在冰天雪地之中,因为同样的原因,她断绝了他的食物和水。取走他们所有的东西会使男人们比较容易控制。当他们仍然有力量反抗时,很有必要把他们绑起来。但是这个泽兰多尼族男人,身上裹着那些他不应该有的兽皮,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恐惧,阿塔拉想着。看他站在那里,对他自己是多么的自信。
他非常的自负,不服管,他甚至敢在所有人面前批评我,包括营圈里的男人。他没有卑躬曲膝,没有乞求,没有像那些人那样急于讨好她,但是她发誓他会的,直到她对他感到厌烦为止。她下决心要征服他。她将向他们所有人显示如何对付那样的男人,然后……他将死去。
但是在我征服他之前,她自言自语地说,我将和他玩一段时间。另外,他是一个强壮的男人,如果他决心反抗。他将很难控制,现在他就很可疑,因此,我需要让他放松警戒,需要将他弱化,阿木娜会知道该怎样做的。阿塔拉招手叫过女巫师,神秘地对她说些话,然后她看着男人微笑着,这微笑蕴含着无限恶意,乔达拉的嵴柱一阵发凉。
乔达拉不仅威胁了她的领导权,还威胁了她病态的心理引导她建立起的那个脆弱的世界,他甚至还威胁了她对现实的脆弱的把持力,这种脆弱的把持力最近变得极其无力。
&ldo;跟我来,&rdo;阿木娜离开阿塔拉后,说。
&ldo;我们去哪)l?&rdo;乔达拉边间,边走到阿木娜旁边,两个持梭镖的女人跟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