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时候起,她就想和男人们一起出去,尽管她知道女人狩猎是被禁止的。但是男人们因为勇敢受到如此尊敬,而且他们使狩猎显得那么刺激,她常常想象自己成为猎手,特别是当她想逃避困难或不快的处境时,不过那只是单纯的开端,以后的实际情况比她想象的困难得多。允许她用弹石带打猎之后,虽然其它捕猎方式还是严禁的,她常常静静地听男人们谈论狩猎方案。部族男人除了打猎什么也不干,不打猎时就谈论打猎,制做猎具,或举行狩猎仪式。部族女人除了制造容器、绳索、垫子及各种室内用品和采集植物供食用、药用及其它用途之外,还将猎物剥皮,切碎,收拾牛皮,做衣服和床铺,还有储存和烹调兽肉。
布仑的部族人数和狮营的人数差不多,但猎手们很少一次杀死超过一、西只动物,、所以他们必须经常出猎。一年中这个时候,部族的猎手几乎每天都出去,尽量打更多的猎物以备冬用。自从她到这里以来。这是她第一次看到狮营的人打猎,虽然她感到奇怪,似乎其他人谁也不但心。艾拉停下来看男人女人收拾一群野牛,两三个人一起处理一只动物,工作完成得比艾拉想象的要快得多,这使她想到他们和部族人的不同马穆塔女人打猎。艾拉想。这意味着有更多的猎手。的确,九个猎手是男子,只有四个是女人(有孩子的女人很少捕猎),但这就不一样他们比多数猎手捕猎更有效率,就像大家一起动手收拾牛肉更有效一样这种想法有些道理,但是她感到其中还涉及更多的东西,有她没意识到的重要部分。马穆塔人有不同的思维方式,他们没那么死板,不受公认的清规戒律和前人的经验束缚。他们的规矩很模煳。男人和女人行为的界限没那么明确,似乎更依赖于个人的爱好和什么方法最佳。
乔达拉告诉过她,在他的族人当中,没人被禁止狩猎,而且在年纪小的时候,没人被要求狩猎。显然马穆塔人有类似的习俗。他试图解释说,人们可能有其它同样有价值的技能,例如他会凿燧石,可以用他的工具和石尖换任何需要的东西,根本没有必要打猎,除非他自己愿意。
但艾拉仍然不太明白,如果男人和狩猎没必然关系的话,那么成人仪式呢?部族的男人要是不相信打猎是必不可少的话,成人仪式就没有存在的意义了。一个男孩子只有在取得重大的捕兽成果之后,才能举行成人仪式,才能成为男人。然而真oi又想到克莱伯,他从没打过猎,他不能打猎,他一只眼睛和一只胳膊都没了,而且腿还瘸。但他是最伟大的莫格乌。部族中最神圣的人虽然他从未杀过生,从未为他举行过成人仪式在他自己的心目中,他不是一个男人,可是她知道他的确是个男人……
虽然他们干完之后已经夜暮降临,沾满血污的猎手们个个毫不犹豫地脱掉衣服,向河边走去。女人们在男人们上游处的地方。但他们彼此可以看见。卷起的牛皮和解开的尸体堆在一起,周围点了几堆火,以吓走四腿的食肉和食腐动物,建围栏用的浮木、腐枝和绿树堆在旁边,一个火堆的烤叉上正烤着一块牛肉,周围竖起了几个低矮的帐篷。
漆黑的夜色笼罩大地,气温迅速下降,艾拉对图丽和狄琪借给她的不合身的衣服很意,她把自己沾血的外衣洗净后正和其它衣服一起放在火边烤她花了一些时间和马在一起,确保它们舒服而且情绪稳定。威尼正好呆在烤肉的火光边缘,但尽可能地远离野牛尸体,也尽量远寓由火守卫着的一堆碎肉,火堆边偶尔可以听见兴奋的叫喊声]猎手们吃够了鲜嫩的牛肉后,生起火,坐在周围,一边喝着热腾腾的草本植物泡成的茶,一边闲聊一&ldo;你们应当看看她怎样让牛群转向的,&rdo;
巴泽克说,&ldo;我不知道我们还能留住它们多久,它们变得越来越紧张我肯定一旦那只公牛挣脱它们就都跑掉了。&rdo;
&ot;我想这次狞猎成功,耍感谢艾拉。&rso;塔鲁特说。
艾拉听到这不习惯的赞扬脸红了可是害羞只是部分原因,这种赞扬所暗示的对她的接受及对她技艺的欣赏使她心中充满温暖。
这是她一生中一直所渴望的啊!&ldo;想想在夏季会议上这是多好的故事啊j&rdo;塔鲁特说谈话停止了。塔鲁特拾起一根干树枝,在膝盖上一磕,把树枝折成两截,扔进火里,一股火星一下进了出来,把人们的脸都映红了&ldo;狞猎一直碰运气,你们还记得我们差点抓住那条白野牛那次吧&rdo;图丽问遭,&ldo;它跑掉了,可真让人害臊。&rdo;
&ldo;那只一定是受到了天母的偏爱。当时肯定我们能得到它你见没见过白野牛&rdo;塔鲁特问乔达拉。
&ldo;我听说过,见过一张牛皮,&rdo;
乔达拉回答道,&ldo;白色的动物在泽兰达尼人中被看成是神圣的。&lso;&rdo;狐狸和兔子也一样吗?&rso;狄琪问。
&ldo;是的,但差一些,甚至白色的雷鸟也一样,我们相信这意味着它们被多尼接触过所以一生下来就是白色的,如果全年保持白色,那就更加神圣了。&rso;乔达拉解释道&rdo;白色的动物对我们也有特别的意义,那就是为什么鹪厦区有如此高地位的原因……&ot;
&ldo;一般来说,&rdo;
图丽带着一丝厌恶瞅了弗里贝克一眼说,&ldo;北方的鹤是白色的,鸟是玛特的特别使者,而且白色的猛犸象也有特殊的力量。&rdo;&ldo;我永远也忘不了捕白猛犸象那次,&rdo;塔鲁特说。渴望的目光促使他继续说下去,&lso;当侦察员汇报发现它时,每个人都很兴奋,天母给我们白色的母猛犸象是最大的荣耀了,而且既然这是夏季会议的第一次狩猎。如果我们能捕到它这就意味着大家有好运。&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