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不能亲耳听到她叫一声爸爸,只要留在凉城远远的看看她,默默的陪着她也是幸福的。
这份幸福燕访文想拥有多一点时间。
“那你打算怎么办?”梁风手指有序的点着桌面,单手托腮看着他,“要认回她么?”
相认?就算是他想也要考虑宋厘卿的感受,一个相处了二十几年的父亲不是亲生的,他们没有任何关系,任谁都不能平静接受。
这样的后果燕访文不敢想。
他猛然想起宋昭恒说的话——“你能带她离开凉城是最好的结果”。
燕访文不知道这话到底什么意思,那天宋昭恒显然不想多说。他也不好再多过问。
宋昭恒能把宋厘卿养那么大他已经很感激。
若是宋厘卿愿意,他想以老师的身份带她离开。
“不认,就这样挺好的。”燕访文回道。
梁风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燕访文的私生活他没权利予以置评,他从十几岁认识他,相交十几年,了解他的为人。
燕访文什么都会告诉他,也是看中了他这个凡事不多问只管听倾诉的优良品质。
不过这件事确确实实是他做错了,所以造成的一系列后果他理应承担。
自己能做的就是在他难过想要倾诉的时候耐心听着,不需要多余的安慰,只是安静听着就好。
“她的小提琴天赋应该比我好,”梁风笑着调侃道:“毕竟是从你那继承来的。”
燕访文浅淡的勾了勾嘴角,“再差也不会差得过你,你是心思压根不在小提琴上。”
“我走了,你工作吧。”燕访文起身离开。
“记得吃药,别喝酒。”梁风提醒道。
燕访文手指一顿,打开了办公室的门,“知道。”
医院环境再好到底是比不上金沙湾的。
宋厘卿住院那三天觉得医院的床铺已经很软了,但是躺在金沙湾三米的大床上才深知差距之大。
大出了一座珠穆朗玛峰。
难怪陆修衍说医院床太小,确实小了点。
她在床上滚了三四圈,全身松软乏力,只想一直赖在床上。
“过来吃药。”陆修衍端着一杯水手里拿着药打破了她此刻美好的享受。
宋厘卿叹息一声,拉过被子把自己裹起来,“不吃不吃,你能不能让我先享受一下柔软的床铺,不要那么扫兴成么?”
陆修衍看了眼床铺上的凸起,片刻后把水杯放下,亲自过来捉人。
拽了几下被子没拽动,陆修衍静静看着她片刻,然后直接连人带被子扛到了沙发上。
宋厘卿裹在被子里头晕目眩,扒拉几下露出头,刚一张嘴就被微凉的唇瓣堵住。
还没来得及细细品味这个吻,下一秒舌尖的苦涩让她瞪大了眼眸,再挣扎已经来不及,交缠间药被推到了喉咙深处,然后从喉咙滑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