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了?”褚柚狠推他一把,低斥道,“上面正查得严,你在这个时候自找麻烦?”
外人也许看个笑话,但只有她自己知道,这基金会里面的水有多深。
联姻一年来都想方设法不让他给褚氏投资,怎么可能现在让他去碰这烂摊子?
俞堰后背被撞到床头上,看着她失望地笑了起来,“所以你还是想跟我划分得干干净净。”
褚柚没想到说得这么清楚他还这么固执,抿唇道,“你现在在气头上想不通很正常的,先好好休息一下。”
她拿过床头的杯子,转身走了两步又停下,语气低沉怅然,“俞堰,时间会冲淡一切,我们都会习惯的,做出正确的选择才最重要。”
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身后传来俞堰的怒喝道,“我才不会跟你离婚!你想都不要想!”
褚柚一出门就绷不住地靠在墙上,潸然泪下。
她捂住胸口,无声地张了张唇,这才发现一个人痛到极致是发不出声音的。
房间传来东西被砸碎的声音,紧接着有人发出痛的闷哼的声音。
她赶忙抬手胡乱擦掉眼泪,急跑进去。
一眼就看到俞堰捂着胃部坐在地上,背靠着床沿低头喘着粗气,不用看表情都能感受到对方的痛苦。
“俞堰!”她大步跑过去,把他扶坐在床上,“你怎么了?胃又疼了?”
双手慌乱地替他擦满头的大汗,“你撑着点,我现在带你去医院。”
站起来就要扶他。
“不要。”俞堰一把按住她的手,气息虚弱地看她,“我不想去,刚才情绪有些激动,休息会就好了。”
褚柚瞬间内疚了,握着他汗涔涔的手心浮气躁的,“真的不用去医院吗?你出了很多汗。”
她顺着他往下的力道坐了下来,伸手让他靠在自己肩膀上。
俞堰把头挪到她颈窝处,轻轻摇头,“没事。”
两个人靠在一起,气氛出奇地平静下来,没有了刚才还互不相让的争执。
地上有摔碎的花瓶,瓷白的碎片溅得满地都是,稍微动一下都能踩到。
碎片中俞堰的手机还亮着屏幕,褚柚扫了一眼心如刀绞。
那是一张她住院时的照片,她穿着病号服躺在病床上,闭着眼睛,脸色黯淡,唇色惨白,看上去脆弱又可怜。
是她被褚宛关在地下室鞭打时,俞堰救她出来的那次。
没想到他用这张照片做了屏保。
不知道为什么用这张,但她很确定,俞堰当初并不好受,甚至会怨恨自己没有早点回来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