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柚收回目光,坐在常欢旁边,慢慢喝着她递过来的果酒。
眼角余光往那边一扫,心口刺疼了一下。
尽管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但看到许意躺在俞堰腿上玩手机时,心脏还是狠狠地揪了一下。
她说不上来此刻是什么感受,好像很难过又好像很欣慰。
只是觉得自己鼻尖酸涩,有热意涌上眼眶,一颗心孤零又委屈的缩在龟壳里,默默地修复伤痕。
这是好事,她知道。
越是疼到麻木就越容易放下,等她习惯了就能放下心底的偏执了。
她表情未变,很快喝光了一瓶果酒。
常欢早就把场面热络起来了,听着包间里纷杂的吵闹声,她有种在听催眠曲的错觉。
直到——
“褚柚,你要跟俞堰离婚,是因为张清焕?”
对面的江楼身体前倾,一脸八卦,“你大学的时候甩了他是因为钱,现在不要他又是因为什么好处?”
包间里的声音明显降低了,大家心都提了起来,恨不得自己聋了。
开玩笑,江少可以说得,不代表他们可以听得。
虽然圈子里都知道俞少大学时被分手,也听到风声说他跟褚柚快离婚。
今天还高调地带着许意参加聚会,两人举止亲密,明显就是不给褚柚留脸面。
但俞少的八卦,谁敢好奇?
对上江楼兴味的眼神,褚柚心里有点不舒服,“抱歉江总,无可奉告。”
这江楼从小跟俞堰一起长大,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性子,但她没兴趣把这些事当个谈资一样说出口。
他不以为意地笑了一下,“那真是遗憾,我还想知道多少利益能抵得过一个俞堰呢。”
这句话里有满满的恶意。
褚柚看俞堰懒散地倚在那里,半点阻止的意思都没有,心里生了几分火气。
她就不愿意背这个锅!
“江总不该问我这个问题,俞总的美人不是在怀吗,我不过是给他们腾地方罢了。”
“哈哈,你说许意啊……”
他说过一半突然顿住,看向已经沉了脸色的俞堰。
俞堰把酒瓶放在桌上,“你话这么多,是吃饱了撑的?”
又漠然地扫了一眼褚柚,“一个我不要了的女人,多费什么口舌?”
这话一出,包间里又是一静,众人神情各异。
只有江楼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
褚柚觉得难堪极了,但更多的是怒火。
她发现他轻飘飘的几句话,总是能让自己失了冷静。
忍不住反唇相讥道,“那真是我的荣幸,毕竟出轨的男人就跟烂白菜一样!”
话说出口,她才恍然,原来这件事上她是恨他的。
褚宛逼她离婚,她忍受了很多也不愿离,没想到许意一回国,他轻易就放弃了。
这让她觉得自己就像个傻瓜一样,可怜又可笑。
俞堰看她的目光凉薄,脸上带了几分愠色。
有人趁这个机会巴结他,“俞总是出了名的人品贵重,谁不知道他喜欢的一直是许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