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夫君夫妻多年,自从生下月楠后,我这肚子就没动静了……”顾迢说着,用帕子遮着脸,装作哭泣的样子。
柴彦君哭丧着脸,果然是问这件事的啊!
他想起徐令交代他的那些话,真觉得头疼不已。
“若有朝一日迢迢问起你来,你尽管说出实情罢了。”
可那实情,太让人难以接受。
柴彦君若是把这件事说出去,只怕通州立马会变得动荡。
“柴大夫可是有什么为难之处?不能告诉我吗?”
在顾迢的催促下,柴彦君心一横,说出实情。
早在莲花湾子的时候,徐令见顾迢生产辛苦,便找柴彦君讨了一味药,男子服用此药后,女子就不必担心有孕。
就是用这个法子,顾迢这两年才没有动静。
当时柴彦君已然知晓徐令逐鹿天下的野心,也十分震惊他为何膝下无子还要如此,徐令告诉他,说他日后肯定会经常离家,难以放心顾迢怀有身孕他又不在身边,以免延误大事,这才主动想法子。
顾迢听罢,果然和她心中猜的一样。
是徐令不想要孩子。
一时间都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夫人,城主也是为了你好啊。”
顾迢哭笑不得,她问起这些也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倒也不会因此与徐令生了嫌隙。
只是心中另外一个猜测更加明了。
徐月楠从室外跑回来,小脸热的红扑扑,一脸担忧地问顾迢道:“娘亲,你生病了吗?”
顾迢摸着她的小脑袋,眼中担忧更甚,她的小女儿,真的能承担起如此大的担子吗?
她能教育的好这个孩子吗?
“夫人,老夫人来了!”
使女通传,很快,徐氏就喘着气跑进屋来,忙问道:“老大家的,你有身子了?”
她听闻消息后赶得及,没带上徐安。
想必这时徐安已经偷跑出去,坐上离开通州的船只了吧。
顾迢一脸愧色道:“娘,我刚请柴大夫给我看过,原来是儿媳这几日积食才导致的食欲不振,并非是有身子了。”
徐氏闻言,一张老脸立马拉长,失望一览无余,“怎么会这样?柴大夫,你没有诊断错吗?”
“老夫人,夫人确实是积食。”
“那刚好柴大夫在,你快给她看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
徐氏那叫一个急啊,她大儿子都二十三了,连个儿子都没有,这不是叫人看笑话吗?
柴彦君不慌不忙,淡定地写了几个方子,交给顾迢道:“夫人照着这个方子抓药便是。”
“这是什么药?”
“老夫人不是要给夫人开补药吗?这就是了。”
“那就好,那就好,赶紧叫人抓药去!”
等徐氏一走,柴彦君就告诉顾迢,这是补药方子,春季喝能够安神养眠,于身体无碍。
说罢,柴彦君也不敢在府中多待,生怕徐氏反应过来,儿媳妇肚子没动静,是儿子的问题。
徐令站在府中偏门口,没由来地打了个喷嚏,目送着马车渐渐远去,徐安掀开帘子,探出头来,朝徐令挥手告别。
她穿这一身灰色文士长袍,头戴幞头,个子拔高,有一米六二,胸前没甚起伏,就是面白无须,也看不出是个小姑娘。
徐安渐渐看不见大哥,眼眶有些湿润,直到彻底坐上商船,她才整理好心情,开始有些期待接下来的旅程。
泾阳书院,徐安要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