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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章（第2页）

两名侍僧立刻赶到贯首的两旁。

左右僧侣也各自立起单膝，进入备战状态。

法堂一片紧迫。

觉丹吼也似的说道：&ldo;在佛前引发如此骚乱，是对已迁化之先达不敬。立刻住手！&rdo;

&ldo;你适可而止，别再装出一副禅僧的模样了！&rdo;京极堂怒吼，&ldo;你只是个花瓶，别再继续这种无意义的闹剧了。小坂了稔设下的结界‐‐已经破了。&rdo;

注：此段对话出于《碧岩录》中的一则公案。内容为：外道问佛：&ldo;不问有言，不问无言。&rdo;世尊良久。外道礼拜赞叹云：&ldo;世尊大慈大悲，开我迷云，令我得入。&rdo;外道去后阿傩问佛：&ldo;外道有何所证而言得入？&rdo;世尊云：&ldo;如世良马见鞭影而行。&rdo;

&ldo;贫僧不懂你在说什么。&rdo;

&ldo;你还不死心吗？你在寻找的东西，了稔和尚一直隐藏的东西，已经不存在这个世上了。&rdo;

&ldo;这……你怎么……&rdo;

&ldo;所以就算你继续赖在这里，也得不到你所追求的位置，也不可能得到社会的认可。你只能永远在这里继续办禅寺家家酒，徒然老死罢了。即使这样也好吗？&rdo;

觉丹初次睁开了眼皮。这一瞬间，散发自他的身体、有如磁场般的威吓感，全都从那双眼睛泄漏一空。在我看来，觉丹就像突然变成了一个单纯的老人。

京极堂瞪着那样的觉丹，对着瘫软在地上的慈行说道：&ldo;慈行师父，你等于是在这里成长的，所以应该还不知道吧。&rdo;

接着他‐‐扫视两旁茫然若失的二十五名僧侣，继续说下去：&ldo;随侍左右的众僧也听好。这位圆觉丹师父并不是禅师，他对禅一无所知，他只是被请到这里，执行名为贯首的工作罢了。我奉劝各位现在即刻下山，若问为什么……&rdo;

京极堂再一次扫视众僧，清楚地威吓：&ldo;因为这位贯首没有能够传给你们的衣钵。&rdo;

&ldo;你、你再继续胡言乱语下去，贫僧可不会善罢甘休！&rdo;

&ldo;胡言乱语的是你，圆师父！不……&rdo;&ldo;前真言宗金刚三密会教主圆觉丹！&ldo;真……真言宗？&rdo;慈行发出惊愕的声音。&ldo;中禅寺先生，这……这是真的吗？&rdo;

常信问道，京极堂微微点头。

&ldo;是真的，常信师父。众位和尚听好了，明慧寺失去了了稔、泰全、佑贤三位禅师，而这位常信师父近期也将下山，所以就算继续待在这座寺院，你们也无法从任何人身上传得嗣法了。&rdo;

僧侣们默默无声地陷人狼狈。

&ldo;信、信口雌黄！这全是妄言妄语！&rdo;

慈行就像真的变回了孩童似的死命大叫，以凶暴的眼神瞪住京极堂。

京极堂无视于他，朝动弹不得的觉丹走近一步说：&ldo;觉丹师父，你所学的是与禅似是而非之物，是在个人当中重新构筑宇宙之法‐‐真言。&rdo;

觉丹的表情不变。

&ldo;金刚三密会是明治初年所成立的真言宗系的新兴宗派，但现在已经失传了。受到废佛毁释风潮的波及，有八成的寺院遭到废寺，进人昭和时期，已经完全断绝了。记得初代教主是‐‐圆觉道‐‐你的祖父吧？&rdo;

京极咄咄逼人地继续说道：&ldo;觉道教主是当山派修验道[注]的修行者，经过严格的修行后，获得了天眼通之神通，吸引众多信徒，之后进入东寺修行，成为真言宗某一派的寺院住持，对吧？但是这只是为了进行宗教活动的权宜之计，结果他创立了真言宗金刚三密会这个宗派。它曾经荣极一时，然而时运不济，金刚三密会维持不到十年便衰微了。再者，就算教主的位置能够世袭，奇异的神通毕竟也只能够维持一代。在你父亲那一代，教团几乎灭绝了。结果在教团消灭之前辗转各宗派修行的你失去了归处，流离失所，只能仰赖同是真言系寺院，相当于令祖父弟子的人担任住持的秩父照山院，以食客的身份长年寄身在那里，对吧？&rdo;

注：修验道是日本特有的一种糅合了山岳信仰、阴阳道、神道教以及中国的道教、佛教而成的宗教。

&ldo;秩父的照山院？那里不是托雄的……&rdo;

&ldo;对，关口，这就是关键。这个人出身的寺院怎么样都查不到，不仅是因为他并非禅宗出身，更因为他其实不属于任何寺院。&rdo;

&ldo;京极堂，你这是怎么查到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