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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章（第2页）

&ldo;训了一顿？为什么？&rdo;

&ldo;嗯，&rdo;京极堂露出更加凝重的表情，&ldo;那座寺院现在所发生的事‐‐果然还是不能够被允许吧。&rdo;

&ldo;你在说什么废话？你以为已经死了几个人了？&rdo;

&ldo;我知道，所以才会被骂。&rdo;

&ldo;是叫你解决吗？&rdo;

&ldo;不是。明石老师说，如果办不到，就不要半吊子地涉人，快点收手才是。我也……本来是这个打算，打从一开始就是。&rdo;

&ldo;办不到的事？&rdo;

&ldo;明石老师这么说了：求朱雀而白北门出，在抵达之前就先断气了。&rdo;

&ldo;什么意思？&rdo;

&ldo;所以说，想要去南邻的家，却朝着北方出发，那会怎么样？当然，只要绕上地球一周，也不是到不了，但是在抵达之前早就先死了吧。我干涉这个事件，就如同这等愚蠢的行为‐‐就是这个意思。&rdo;

&ldo;哦……&rdo;

我一瞬间了解了。他‐‐京极堂，应该是距离禅最遥远的人。若以他的方法论行事，一定会碰上某些障碍，而那些障碍就是……

&ldo;是语言吗？&rdo;

&ldo;是吧……&rdo;京极堂颔首，&ldo;宗教里，神秘体验是不可或缺的。但是神秘体验是绝对个人的认识。不管那是多么惊人的体验，神秘都能够将一切在个人的脑内解决。将神秘体验以某些说明体系自个人身上剥离，置换为普遍一般的事物，就产生了宗教。换句话说，为了共享神秘，所有的宗教都需要道具‐‐语言。&rdo;

&ldo;禅‐‐不一样是吧？&rdo;

&ldo;对，禅排斥个人的神秘体验，否定语言。禅所说的神秘体验，指的是凌驾神秘体验的日常。换言之，在众多的宗教形式当中，禅几乎是惟‐‐个活生生地自脑的束缚中解放的方法。&rdo;

&ldo;脑的‐‐束缚？&rdo;

&ldo;没错。当然，脑不过是身体的一个器官。然而可悲的是，我们也只能够通过脑这个器官来认识围绕着我们的外部世界。连外部都能够予以囊括的，就是脑这个怪物。而语言是脑为了吸收外部，加以篡改、编辑而生出的记号。不使用语言，就等同于无视于脑来认识世界。无我无世界，同时是无我有世界‐‐同时认识这两项真理，便是悟道。&rdo;

&ldo;你曾经说过咒术的基本就是语言吧？&rdo;

&ldo;嗯……是啊。&rdo;

&ldo;那咒术对禅无效吗？&rdo;

&ldo;咒是脑所设下的陷阱，所以一般只在脑中有效。而人为的咒‐‐咒术，不使用语言或咒物是绝对无法成立的。但是禅有一半是在脑的外部，所以……&rdo;

&ldo;无效‐‐是吧？&rdo;

&ldo;以这种意义来说，禅可以说是佛法某一面的完成型。禅能够在真正的意义上接触到超脱人类的事物‐‐喔，就是这样形容，才会使一些傻瓜会错意呢。在这个阶段‐‐我已经输了。&rdo;

确实，禅并非操弄语言、使唤蛊物的区区阴阳师能够干预的领域。

&ldo;不立文字&rdo;这四个字，已经把京极堂给否定了。

他的老师劝诫他，这是他无法胜任的领域，不要做不自量力的挑战。

惟有这次……京极堂毫无胜算。我看着不战而败的朋友，但是他似乎还没有完全放弃。‐‐事到如今，他还在想些什么？京极堂注视着矮桌，自言自语地呢喃。&ldo;空与海之间有的不只朱雀。&rdo;&ldo;既有玄武，亦有青龙。&rdo;完全不懂他在说什么。&ldo;你在说什么？&rdo;&ldo;明石老师的话，其中的意思……&rdo;京极堂在思考。就在这个时候……庭院有了动静。&ldo;怎、怎么了？&rdo;就在益田站起来的瞬间……

咚！一声巨响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