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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第2页）

那么大西也不可能是共犯了。

顾此失彼，怎么样都没办法得出十全十美的解答。

&ldo;真是暧昧不清哪。中岛先生，那个……小坂先生、大西先生、桑田先生这三者的共同点，果然还是很难找到吗？&rdo;

佑贤闭目片刻，突然抬起岩石般的脸，想起来似的说了：&ldo;共同点……是有的。&rdo;

&ldo;有！是什么？&rdo;

山下用力把脸探过去。

&ldo;不用把脸凑这么近。在听到你提起之前，贫僧完全没有注意到，不过了稔师父、泰全老师、常信师父，这三个人都赞成这次帝大的脑波测定检查。&rdo;

&ldo;脑波检查赞成派……！&rdo;

‐‐原来还有这种区分法啊。

这个结论不在山下的思考内。

采访者与被采访者同是一丘之貉，更别说采访背后的科学调查对明慧寺有什么样的意义，山下连想都没有想过。他从益田的报告中，大约知道一开始寺内似乎有反对科学调查的意见，却完全没有想过寺院会因此一分为二。

&ldo;关于这部分的事‐‐接到脑波调查委托时的情形，可以详细告诉我吗？&rdo;

&ldo;一开始每个人都觉得愚蠢。事实上这的确是一件蠢事，贫僧现在依然这么认为。贫僧并非瞧不起科学，科学很伟大，它可以让铁块在空中飞，让木箱表演净琉璃，治愈治不好的病，这是很好的事。但这是两码事，与贫僧们无关。即便以科学解开坐禅的原理，发展出不打坐便能够悟道的技术，也与禅无关。悉有佛性，万物原本生来俱已领悟。所以坐禅并非为了悟道而坐，修行不是为了悟道而修行的。只管打坐‐‐吾等只需打坐，只要这样就够了。将坐禅视为悟道的手段，是外道之行径。修行与悟道为修证一等，须为同等才行。那么即便不经修行即知悟道之理，或不知悟道仅知修行之理，皆是徒然。&rdo;

&ldo;哦，是这样的啊？&rdo;

随口应应，山下根本不了解。

佑贤眉头不动一下地说：&ldo;简单明了地说，例如‐‐你吃饭吗？&rdo;

&ldo;当然吃啦，等一下还要承蒙贵寺招待。&rdo;

&ldo;若问为何要吃饭，你如何回答？&rdo;

&ldo;当然是因为肚子饿……不，是为了摄取营养吧。&rdo;

&ldo;没错，是为了摄取营养。那么若是有了不吃饭即能够摄取营养的机制，从明天开始就不必吃饭了，如何？&rdo;

&ldo;这不太好吧，会失去吃饭的乐趣。&rdo;

&ldo;那么相反，若是为了满足吃的乐趣，发明了不管怎么吃都不会吸收营养的机制的话呢？&rdo;

&ldo;这也不好吧？不管怎么吃都不能吸收营养的话，迟早会死的。&rdo;

&ldo;是吧，这些是不能够个别而论的。但是科学这东西，却使得它们能够分离。&rdo;

&ldo;哦，是啊。原来是这样啊……&rdo;

山下虽然姑且信服了，脑中却忽地掠过一个疑问：这算是警方的侦讯吗？

&ldo;唔，中岛先生，你的想法我了解了。可是桑田先生的想法和你不同是吧？&rdo;

&ldo;非也，基本上应该相同。我想了稔师父和泰全老师也都一样，只是各有各的意图。不管怎么样，第一个主动提出要接受调查的是常信师父。&rdo;

&ldo;为什么？同样认为科学没有用的话，应该不会说出那种话来吧？&rdo;

&ldo;贫僧不甚明了，只是常信师父非常热心。常信师父的说法是：不是以科学来解释禅，而是将科学纳入禅当中。但贫僧不知他的真意为何。关于这一点，直接询问本人就行了吧。可是慈行师父对此大加反对，暴跳如雷地反对。贫僧老实说，哪边都无所谓，因此保持静观的态度，然而泰全老师却突然赞同常信师父，接着了稔师父也赞成了。老师的真心贫僧无法忖度，但了稔师父的心情我稍微能够了解。&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