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这种路线规划……有点眼熟。”
&esp;&esp;温阮想到一件事:“之前谌永安谌大人的案子,你应该听说过?”
&esp;&esp;霍二少:“你参与了么,我详细问过,大都知道。”
&esp;&esp;“那这个案子里有一个人消失了,到现在还没下落,”温阮看他,“可记得是谁?”
&esp;&esp;霍二少眯了眼:“冯姑?”
&esp;&esp;现在庄子上还住着个姑娘李月蛾,就是冯姑月老庙的受害人,莫非这冯姑不仅仅用这种手段算计小姑娘,还有直接掳走的?
&esp;&esp;温阮看着那条画的弯弯曲曲的线,无数思绪在脑海中划过,最后归于一点。
&esp;&esp;他看向身边人:“二少敢不敢,同我回泗州一趟?”
&esp;&esp;“回家?”霍二少跳了起来,“这有什么不敢的,走,现在就走!”
&esp;&esp;温阮之所以有这个提议,也是因为捏算捏算手里的时间,能挤出来的基本没有,最多的空闲就在这几日,如果不去看清楚这件事,那以后就再没机会了。
&esp;&esp;霍二少不必准备什么,发令下去,立刻就能成行,船只都是现成的,他只担心一件事——
&esp;&esp;“你不用同六殿下说一声,好好跟他告个别么?”
&esp;&esp;“皇宫里消息不好传进去,他成熟强大,想来应该能够理解。”
&esp;&esp;而且他们又不是真的两情相悦,不分彼此,粘乎乎离不开的情侣,他们是君子协定,契约婚姻啊。
&esp;&esp;温阮淡定道:“我留一封书信予他便是。”
&esp;&esp;好阿阮,当真狠心
&esp;&esp;皇城,翠微宫。
&esp;&esp;窗边粉彩花觚插着几朵牡丹,屋角三足兽鼎燃着龙脑香,微风拂过织锦淡香水红纱,泛起层层涟漪。
&esp;&esp;涂着蔻丹的手轻轻拂过腕间点翠金镯,珍妃话音淡淡:“我儿可还记得,二十多年前,这翠微殿是个什么模样?”
&esp;&esp;二皇子邾宾当然知道。
&esp;&esp;牡丹国色,贵少难养,不可能由着后宫女人乱掐插瓶,宫中龙脑香都是特制,因料足,价格十分高昂,需得皇上恩宠才能得赐,更莫说这红,宫中女人不可随意穿红,因那是正室,皇后的象征,但凡沾一点,就是僭越。
&esp;&esp;可他的母妃喜欢红色。
&esp;&esp;母妃相貌明艳,极配金红之色,偏偏这两种,都不能随意享受,早年得的份例无法呈现她的优势,从穿衣打扮,到饮食住行,没一处合意,她脾气又烈性,时常郁结于心,好几次生病都是憋出来的。
&esp;&esp;“儿子记得,都极朴素。”
&esp;&esp;“可皇后娘娘那里,什么都有。”
&esp;&esp;珍妃看着窗边花觚里的牡丹:“和本宫同一时间进宫的姐妹,有的家世很好,有的相貌很好,有的手里从不短银子,可如今站在本宫身边的,一个都没有,不是填了井,就是死在了冷宫。”
&esp;&esp;邾宾掀袍跪下:“儿子有今日,全靠母妃,母妃生我养我护我助我,恩重于天,儿子永不敢忘——”
&esp;&esp;珍妃并没叫起,而是盯着自己儿子:“在这皇城,权,即一切,我以为你记住了,不想你记住的只有心慈手软,嗯?”
&esp;&esp;邾宾这下不仅是跪着,额头都磕到了地面。
&esp;&esp;珍妃:“本宫只生了你一个儿子,你不争气,是想让本宫跟着你一起死么!”
&esp;&esp;邾宾:“儿子不敢!”
&esp;&esp;他知道母妃在敲打他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