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向高傲冷淡,游离于人群之外,仿佛一个没有情绪的怪人,可走进去看,才现这都是外壳。
或许,他的内心就像那几条毛绒绒的尾巴,柔软又粘人。
“不怕,很快就不疼了。”
一颗蓝色的珠子从时栖乐手心飘起,散出柔和的光晕将他的痛苦一点点减缓,直到平息。
青年一瞬不瞬的盯着她,是清醒时从未有过的依赖,空出来的手也要紧紧的抱着她。
时栖乐眉眼弯了弯,“还疼吗?”
“不疼了。”
“以后要是哪里疼就告诉我,知道吗?”
君枕弦愣住了,略微沙哑的嗓音带着轻颤,“疼了也能说吗?”
时栖乐笑了笑,指尖轻柔的抚过他的丝,“当然了,仙君你知道么,会哭的孩子有糖吃。”
青年眨眨眼,倏的将头埋进她怀里,声音闷闷的,“我成年后就不能哭了,羞人。”
“……仙君,你这个样子好可爱啊。”
耳根泛起的红晕延伸到了脖颈下的肌肤,被衣襟遮得严严实实的,声音也闷闷的。
“别叫我仙君。”
时栖乐轻挑眉梢,原来不清醒的君枕弦是这样子的,娇娇的,粘人的,简直可爱死了。
少女此刻,简直是母性泛滥了。
毫无对异性的爱恋,只有对乖乖小崽的怜惜。
后来的君枕弦偶然间得知了这个事情,羞愤欲死,在得知她是母性泛滥,并非情爱之心。
气得几天不和她说话。
当然,现在的时栖乐揉了揉他脑袋,“那仙君,乖乖睡觉了。”
君枕弦皱了皱眉,不满的看了她一眼,却没说什么,听话的闭眼了。
很快,呼吸平缓均匀,睡熟过去了。
时栖乐盯着他几秒后,拂手点过他睡穴,往屋外走起,寻着陌生的气息,来到屋顶,
“方才是谁来过呢?君枕弦的敌人?”
少女双手结印,蓝色的灵力扩散开来,空气中最细微的痕迹无所遁形,风流动的轨迹……
她微微阖眸,仔细的感受了一下。
随即,寻着轨迹一路御剑,最后却是停在了碧落宗山门处。
甚至隐隐有一丝血腥味,看来与君枕弦交手的那人伤得也不轻,这很符合她对君枕弦的印象。
他实力强大,可不是任由人欺负的。
但她从未听闻,孤月仙君同碧落宗有何恩怨啊。
站了许久,时栖乐将自己来时的轨迹尽数消去,很快回去了乐州的客栈,重新开了一间房。
在确定擦完屁股后,倒头就睡。
翌日清晨,阳光温柔的穿透薄雾,轻柔的洒进窗台,投射在屋中。
听着外面的敲门声,床上的人翻了个身,将头埋进被褥里,两耳一堵,全当听不见。
在敲到第三次时,一道冷冽的嗓音响起,传进屋里。
“时栖乐,我给你半炷香时间收拾,否则我便进去了。”
然而,时栖乐成功接收了信息,并自动将它转换为——
她还可以睡半炷香。
于是,她美滋滋的翻身睡觉,睡得毫无知觉,跟一头死了几年的猪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