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宛如看了一眼偌大的白牡丹,并没有枯败的迹象,然而花意如的身影,也是终不得见。
花宛如双脚猛然朝地一蹬,身形便升了起来,然后就坐在了白牡丹花中,闭上了眼睛。
花意如也是紧赶慢赶,来到了黑狱崖,由于牡丹花阵被破使她受了伤,所以同样的路程,她用的时间比花宛如要长。
来到黑狱崖顶,花意如看到的,与柳随风看到的一样,只有一桌一壶两茶杯。
空旷的黑狱崖顶,放在眼前清楚得很,可花意如就是没能发现花宛如的踪迹。
当花宛如坐上白牡丹时,花意如心中一动,然后脸上露出了一抹疑惑,收拾身形,从黑狱崖顶飞了出去。
柳森跟着风铃,明白自己该做什么,又不该做什么,一路上不说一句话,完全将自己当成了一个木偶。
昨夜,柳森见到了柳随风,但也忽略了柳随风,毕竟有了风铃的存在,柳森的眼中,也便没有了柳随风的位置。
只有柳森知道,风铃并没有离开黑狱崖,而是在黑狱崖呆了整整一夜,在暗处静静地看着柳随风。
柳随风在黑狱崖顶耍了一夜,柳森也就陪着风铃,在黑狱崖看了一夜,只不过柳随风并没有发现他们。
柳森心里有疑惑,但没有问,在他看来,这是他的本分。
风铃看到柳随风骑着小雕离去,也带着柳森,缓缓地离开了黑狱崖。
看着天边的朝阳,风铃笑了笑,脸上露出了一抹微暖的笑容。
对于柳森来说,天边的朝阳,不一定能化去他心中的阴郁,然而风铃嘴角露出的那抹暖笑,却是可以。
只有风铃知道,昨夜之所以一夜没离开黑狱崖,除了对柳随风的好奇外,她更是在等,等天亮的到来。
而这天亮,也终于被她等来,所以她才会离开。
再次出现时,风铃已经出现在石林外,脸上露出了一抹惬意的笑容,像个久离家的孩子,再次回到了家的港湾。
风铃并没有回避柳森,因为完全没有这个必要,毕竟柳森对她许下命契,是不可能背叛她的。
柳森愣住了,风铃就算跟他在一起,也从来没有露出过这种笑容。
于是柳森便好奇起来,这片石林中到底住着谁,能让风铃像个孩子似的欢欣。
在石林外,风铃停下脚步,对柳森说道:“你紧跟着我,否则有你苦头吃的!”
不等柳森答应,风铃便窜了出去,柳森只得紧随其后。风铃的脚步很慢,眉头时不时地皱起,好像每一步,都是千方百计算出来的。
不一会儿,风铃的额头便生出了细汗,在朝阳中晶莹起来。
柳森紧随其后,并没觉得有何不妥,不知道为何风铃如此小心翼翼。
风铃又走了一步,柳森紧紧跟上。
仅此一步而已,柳森便发现,眼前的景象已然大换。他们不复是在石林内,而是进入到了一个山脉中,妖物不断出没,吼声震天动地,可诡异的是,一个妖物的身影也没见到。
虽然没有受到攻击,风铃的脸色却苍白起来,对着虚空叫道:“我认输!”
“这么快就认输了?这可不像你的性子!”
柳森没有看到任何人,只听到了这句话。
然而,仅凭这句话,他是难以确定人的位置的。因为,这句话,像是从他周身的一切所发出的。万物与之共鸣,都在诉说着这句话似的,让柳森不由骇然。
风无涯说完这话,撤去了阵法,便看到了风铃。
风铃也看到了风无涯,直奔风无涯跑去,一下子抱住了风无涯的腰,然后把头埋在风无涯的胸部,喜极而泣道:“这么多年了,你完全没变!”
风无涯拍了拍风铃的肩膀,不由得唏嘘道:“傻丫头,我也会老的,只不过没你想象的那么快。”
风铃从风无涯身上起来,后退几步,打量了几下风无涯,破涕而笑:“你永远不会老的,铃儿才不会让你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