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露在草叶上滚动,三人在湖边简单休整。余小麦拧干衣服上的水,抬头看见陆远山站在一块突出的岩壁前,手指轻轻抚过粗糙的石面。
"我们要在这里做个记号。"陆远山突然说,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他弯腰捡起一块尖锐的燧石,"以免以后找不到这个地方。"
宏伟走过来,看着他在岩壁上刻下的图案——那是一个奇特的符号,像是一滴血珠落入水中的波纹,又像是一朵绽放的花。
"这是。。。。。。"
"我妈妈实验室的标志。"陆远山的手指在符号上摩挲,指腹被粗糙的岩石磨出血痕,"当年她每次做完实验,都会在记录本上画这个记号。"
余小麦注意到,当陆远山的血渗入石刻的凹槽时,那个符号竟然微微泛起了红光,但转瞬即逝。她眨了眨眼,怀疑是自己看错了。
"走吧。"陆远山转身时,余小麦分明看见他的瞳孔闪过一丝血色,但很快又恢复如常。
三人沿着湖边的小路前行。陆远山走在最前面,步伐稳健得不像刚刚经历过生死危机。余小麦悄悄观察着他——他的皮肤下那些银色纹路确实完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若有若无的红晕,在阳光下几乎看不出来。
"你的身体。。。。。。"余小麦忍不住开口。
"感觉很好。"陆远山活动了下手腕,"比任何时候都好。"
宏伟从背包里取出那张湿漉漉的地图,小心地摊开在阳光下晾晒:"按照这个路线,我们天黑前能赶到气象站。"
地图上除了标记气象站的位置外,还有一行模糊的小字:「样本将于三日后转运」。余小麦心头一紧——那不就是今天吗?
正午时分,他们在一处山脊上短暂休息。陆远山站在高处远眺,突然眯起眼睛:"那边有车。"
余小麦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见几辆黑色越野车正沿着山路行驶,方向正是废弃气象站。
"是黑鹰的人。"宏伟压低声音,"他们提前行动了。"
陆远山突然按住太阳穴,身体晃了晃。"怎么了?"余小麦赶紧扶住他。
"头疼。。。。。。"陆远山的指缝间渗出细密的汗珠,"好像有什么声音。。。。。。"
就在余小麦和宏伟不知所措时,陆远山突然抬头,血色的瞳孔完全展开了:"我听见了。。。。。。他们在说。。。。。。样本已经装车。。。。。。"
余小麦倒吸一口凉气。这里距离气象站至少还有五公里,他怎么可能听得见?
宏伟若有所思地看着陆远山:"血晶果。。。。。。看来不止是稳定剂那么简单。"
三人加快脚步,终于在日落前赶到了气象站附近的山坡上。这座建于上世纪的气象站已经废弃多年,主楼外墙斑驳脱落,但此刻院子里停着三辆改装过的越野车,十几个黑衣人正在忙碌地搬运银色金属箱。
"那些就是样本。。。。。。"余小麦握紧了拳头。
陆远山突然按住她的肩膀:"别动。"他的声音异常冷静,"楼顶有狙击手,两点钟方向。"
余小麦仔细看去,果然在破旧的楼顶水箱后面,隐约可见一个反光点——狙击镜的反光。
"现在怎么办?"宏伟低声问。
陆远山闭上眼睛,似乎在感受什么:"总共二十三人。。。。。。六个在楼里。。。。。。"他猛地睁开眼,"他们发现我们了!"
几乎同时,一声枪响划破寂静,子弹打在他们藏身的岩石上,碎石飞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