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皙的手背瞬间留下一道鲜红的掌印,刺疼如水波缓慢扩散开来。
有路过的护士匆忙上前来制止:
“有什么话好好说——”
女人挣脱护士的手,她看见于珍眼底的怨恨几乎是抑制不住地溢出来,声音都在颤:
“躺在里面的人为什么不是你?!”
她胸膛起伏着,听不见般,双目赤红地死死盯着她。
“光来看有什么用?要那些冠冕堂皇的道歉有什么用?你要真有愧,你就去死啊!你去死,把我女儿还给我啊!”
走廊上回荡着女人字字泣血的声音,路人纷纷驻足侧目,小声议论纷纷。
于珍步步紧逼,直把她逼至墙边,退无可退。
冰冷的瓷砖紧贴着肌肤,夏云端不自觉轻颤,女人咬着牙抹去眼角的湿润,声音颤抖着:
“她把你当成那么好的朋友……”
“……”
夏云端一动不动地僵在原地,面色苍白,连唇都褪去血色。
一旁的护士终于回过神,连忙几步走到两人身边,拉过于珍,“这位家属,你冷静点。”
她重重地呼吸着,护士安抚着她的情绪,拍了拍她的背。
于珍没再看墙边失神的女孩,像苍老了数岁,佝偻着腰,转过身。
“我要找赵医生。”
护士:“我帮您去喊,您是1326病人的家属吧?”
于珍:“是,我女儿体温有点不正常……”
声音愈渐远去。
痛觉慢慢化作麻意,夏云端不知在原地站了多久,才缓缓行尸走肉般转身。
远处的花束和水果都还散在地上,她拖着脚步,蹲下身一个个捡回篮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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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竺葵还是留在了病房门口。
夏云端没回家,游荡间不自觉拎着果篮到了医院天台。
清凌凌的月光倾洒在天台角落杂养着的花草枝叶,花瓣或是叶片上的晶莹水珠折射着朦胧的光,又滑落叶尖摇摇欲坠。
下过雨的天潮湿闷热,空气里弥漫着清润的苦橙香。
天台没有灯,好在医院在市区,周遭的写字楼都盖得高,户户通明的光勉强能让夏云端看清脚下的路。
她慢吞吞往前走了几步,也没管脏不脏湿不湿,就地沿边坐下。
随手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