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说着,好像真生了气,语气也变沉了,嘴角掀起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不是吧,路玄,你真睡糊涂了?你把这事儿全忘了?结婚刚一年,你就对我这么不上心了!
他气哼哼地把脸转了回去:“还说和我过一辈子呢,我真是信了你的邪!”
路玄?我怎么会叫路玄?
荆白愣住了。他盯着这个男人挺拔的背影瞧,心里还在回味对方方才的表情。看着好像是在笑,但荆白辨认得出,他这是不高兴了。
也不是完全陌生,荆白觉得自己可能认识对方,但是有一点他也非常确定,那就是这个人不可能是他的丈夫。
因为他现在唯一回忆得起来的,就是自己的名字。他很确信他的真名是荆白。
如果这个人真的是他的丈夫,怎么会管他叫“路玄”?
现在的情况一定有大问题。荆白冷静地想。
但既然已经置身在这里了,他只能从眼前这个人处套取更多信息。起码目前来看,这个人只是以为他不上心,还没有发现他的异样。
荆白于是下了床,穿了鞋,几步走到他“丈夫”身边,在对方平直的肩线上按了按,温和地说:“我今天有点头疼,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你别生气了。”
手下的肩膀微微一抖,蒙着眼睛的青年立刻转了过来,摸索着握住他的手。
这人好像真是瞎的。
荆白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他,对方握了他的手,又伸手来碰他的额头。这个动作对荆白来说很突兀,但他没有闪避。温热的手碰上额头的触感也不像想象的一样讨厌。
蒙着眼睛的青年喃喃道:“奇怪,也没发烧啊……难道是太久没回来,水土不服了吗?”
第257章阴缘线
放在荆白额头试温度的那只手,稳定、干燥,好像是温热的,但多停留一会儿,荆白又感觉到一点凉意。
这是一般人的体温吗?
“丈夫”把手撤走的时候,荆白心中悄悄浮出了一个疑问。
这个青年即使蒙着眼睛,也能看出来长相极英俊。两人现在离得近,荆白仔细地观察着他。
他眼睛处的黑布裹得很厚,不止一层。不管他是真瞎假瞎,这样一蒙,正常情况下肯定什么也看不到了。
他对这个地方似乎也不太熟悉,摸完了体温,看荆白还是皱着眉,就摸索着起身,说要去给他倒杯热水。
他起身太急,还在桌角磕了一下。荆白连忙掀开被子,说:“不用,我现在好多了。”
他“丈夫”根本不听,冲他挥挥手,示意他躺回去,自己慢慢地走出了房间。
等他消失在门口,脚步声也走远了,荆白才下了床,试图在房间里找到一些和自己有关的信息。
这房间不大,又是个卧室,荆白翻了一会儿,发现大部分都是生活用品。而且这里有很明显的生活痕迹,起码昨晚他和这个“丈夫”睡的就是一个被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