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请上车!&rdo;他微笑打开车门。
叶孤容坐上去,他一边发动车子,一边问:&ldo;想吃什么?&rdo;
&ldo;随便吧。&rdo;
他自车镜里看她一眼,笑道:&ldo;你对吃这么随便,难怪不长肉。&rdo;
叶孤容无奈叹息:&ldo;我就是太认真了,才不知道吃什么,几乎每天都在为吃烦恼。&rdo;
&ldo;那么肯德基如何?&rdo;
&ldo;不会吧?&rdo;
&ldo;你刚刚还说随便。&rdo;
&ldo;可是也没随便到吃肯德基啊?&rdo;
&ldo;你看吧,当女人说随便的时候,她们的要求其实都挺高的,一点也不随便。&rdo;
&ldo;没有一刻不忘记说教,&rdo;叶孤容小声嘀咕一句,蹙眉想一下,道:&ldo;那就吃酸菜鱼吧,前面第二个红绿灯左转有一家。&rdo;
颜景辰依言转过去,直开到路底才看到一家酸菜鱼餐馆,居然门庭若市,进去一问,没有位置。
叶孤容眼见他一脸犯难,笑道:&ldo;等一下好了,很快的。&rdo;
&ldo;可是我好饿啊。&rdo;他拧着眉头按住腹部,有些孩子气地说。
&ldo;没吃午饭吗?&rdo;
&ldo;吃的少。&rdo;
&ldo;嗯,老板给你规定了饭量吗?&rdo;叶孤容故意很认真地问。
颜景辰忍不住挑起眉头,瞪她一眼。
叶孤容微笑起来,道:&ldo;给你讲个笑话。嗯,胡适知道吗?&rdo;
&ldo;知道。&rdo;
&ldo;三字经知道吗?&rdo;
&ldo;知道。&rdo;
&ldo;那我就说了……&rdo;
他挫败地苦笑:&ldo;怎么听你讲个笑话也这么麻烦。&rdo;
叶孤容就说:&ldo;上世纪二十年代,上海泥城桥开了一家叫&lso;四而楼&rso;的酒馆,很多人都不明白&lso;四而&rso;的意思,就去请教当时任上海公学校长的胡适。胡适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挨不住脸面,只好亲自前往四而楼小酌,寻机向主人探问。主人说,楼名取自《三字经》的&lso;一而十,十而百,百而千,千而万&rso;,只不过图个一本万利的彩头。胡适听了几乎晕倒。&rdo;
颜景辰稍后回味过来,抽抽嘴角不给面子地说:&ldo;不好笑。&rdo;
叶孤容说:&ldo;再给你说一个。嗯,谭鑫培的戏风靡北京,各大学里都有不少谭迷。一天课间休息,教师们说起谭的《秦琼卖马》,胡适插话说:&lso;京剧太落伍,用一根鞭子就算是马,用两把旗子就算是车,应该用真车真马才对……&rso;在场的人都静听高论,只有黄侃站起来,说:&lso;适之,那要唱武松打虎怎么办?&rso;&rdo;
颜景辰微笑一下:&ldo;再说一个。&rdo;
这时,服务员过来说有了位置,请他们入座。
两人点完菜,叶孤容继续兴致勃勃地说:&ldo;1933年,萧伯纳访华,前往迎接的林语堂说:&lso;今天天气真好。萧先生真是有福之人,能在多雨的上海见到这么好的太阳!&rso;不料萧伯纳说:&lso;不是萧伯纳有幸在上海见到太阳,而是太阳有幸在上海见到萧伯纳。&rso;&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