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怀铭低头应道:“儿臣不敢……”
一道清朗的声音传入暮怀铭耳中,也传入了躲在石坛后方偷听的暮安耳中。
“怀铭,那你可知,父皇为何要罚你。”
暮怀铭端正地跪在地面上认错,
“儿臣知错,不该携暮安偷偷溜出皇宫,儿臣以后定会谨记父皇的教诲!”。
“知错就行,以后莫要再犯了……去祠堂罚跪吧。”
暮怀铭低头应道:“是,儿臣谨记……”
暮安看到前方的那道落寞身影朝着皇家祠堂走去,暮安下意识快步跟了上去。
“阿铭……”
暮安看着前方一味地往前走的背影,他急忙快步跑了过去,在暮安即将拽到暮怀铭的飘起来的衣袖时。
面前突然出现一道暗色的殿门,阻拦了两人之间的距离,暮安无意间撞了上去。
暮安揉了揉被撞的发麻的手臂,伸出手来小心翼翼地将面前阻拦去路的殿门推开。
吱……
沉重的木门发出了一阵细微的响声,暮安借着周围微弱的烛火,摸索到暮怀铭的身旁。
暮安见暮怀铭始终倔强的低着头,小声关心道:
“阿铭,你还好吗?”。
跪在地上的人闻言,抬起了头,眼神紧紧看着偷偷溜进来的人,一言不发。
暮安拿起一旁的垫子放到暮怀铭的膝盖下方,内疚道:
“都怪我,若不是我想出宫,你也不会被陛下责罚……”
暮怀铭看到他下一秒眼泪夺眶而出,下意识地伸出手来擦掉暮安眼角的泪水。
暮怀铭细心安慰道:“安儿,不关你的事,都是我太笨了,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暮安看到他伸过来的手心,从怀中取出药膏,小心地擦拭着暮怀铭掌心的红肿。
都怪我,阿铭才会被陛下责罚,都怪我只顾自己……只想回家,可我只是想回家看看,看看那个自己从未见过的家……
暮安越想眼泪越是止不住地往外涌。
暮怀铭感觉到掌心接到一滴滚烫的泪珠,随后无奈地笑了笑。
暮安从怀中取出两枚玉佩,强颜欢笑地放入暮怀铭的手心,
“这是我跟夫子学的雕刻,夫子还夸我学的快呢,你看,这玉佩好像有灵气一般,放在伤口上温温热热的,是不是就不疼了……我们一人一个……”
暮怀铭紧握着手心中温热的玉佩,眼神坚定道:
“好,安儿,我日后若成帝,定会许你一世自由,再也不用被困在帝王之争中。”
暮怀铭看着手心中温热的玉佩。
空中渐渐升起了一丝的寒意,顺着窗台的缝隙处,朝屋内缓缓渗入。
暮安在梦中察觉到身上多了丝凉意,他无意识间地握紧胸膛前的玉佩,朝着墙角缩去……
转眼间,一夜大雪过后,池塘中结满了冰霜,高大的宫墙上挂着厚厚的一层积雪。
一旁的侍女看着被冻的鼻尖通红的小世子,拿起暖汤炉替换掉他手中没有温度的汤炉。
暮安裹着厚厚的披风站在亭中,目光炯炯地盯着不远处的小道,生怕错过一个人影。
暮安看见那道熟悉又陌生的身影从岔口处走来,兴高采烈地小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