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里面的芥子空间并不算大,青霜已在里面绕了一圈,准确的道:“人数不多,五百七十二人,都是凡间寻常武夫,你们能对付!还有一人,是筑基期,不过已经快油尽灯枯,交给我就好!”
白拂雪听青霜的汇报,顿时松了口气,本归鞘的长剑再次被他拔出,不觉将剑柄紧握在手心,向乌恩他们介绍了青霜跟他汇报的情报,让他们做好心理准备。
当听说里面会拿婴儿的血,只给药丸染个色,一个个将士都是有妻女的人,听了后不由目眦欲裂,若不是经过常年训练,没得白拂雪进入的命令,恐怕早已冲进去将这等邪道斩杀殆尽。
哪怕青霜确认画后空间并无危险,但白拂雪还是不免警惕地伸出一只手试探,见那幅画卷上跟随自己伸入一只手,泛出水波似的层层涟漪。
且自己伸入的那只手,能感受到一股清凉的微风。
白拂雪再次确认没有危险,附近应无看守的人,才带领着乌恩他们进入。
并留下一部分禁军在外看守,在他们出来前,不许任何一人进入。
乌恩等进入画卷之中,略感到头脑一阵恍惚。
等睁开眼,见此处竟是一处鸟语花香的山谷,旁有一块三米高的石碑,上镌刻着“忘忧谷”三字。
四周青山层峦叠翠,山脚下的平坦处田野阡陌,空气清新,本是好一派悠然所在。
但一想到白拂雪刚才跟他们说的里面会用婴儿的血来染色,就不由一阵阵胃部酸水上涌。
那些本在田野中劳作一个个身材壮硕的汉子们,当看到谷口突然出现的这群着甲士兵。
一下子生出万分警惕,一个个紧握手中镰刀,但还未来得及喊“敌袭”二字。
白拂雪即便现今目中已难以视物,但也许因此,耳力较之从前更加敏锐。
已根据那一个个突然一猝的呼吸声,辨别出不是自己人,在甚至丹田内的青霜都还未提醒之下,已迅捷如豹地射了出去。
片刻已至最近的一个貌似普通的庄稼汉子面前,手中长剑只在半空一划,顷刻那男子尚来不及反应,他的头颅已高高飞起。
但白拂雪在杀了此人后,脚下不停,迅若闪电般再次加快速度。
一时,一道道白凌凌的残光在空中闪过,便有一个个人随之倒地。
乌恩等只愣了一下,但见白拂雪在田间如只灵巧迅捷到几无声息的豹子。
在短短几个呼吸,将那田间的沟渠染红,十数个尸体已无声无息地倒在田地之中。
于是他们急忙跟上,同时纷纷拔刀、搭箭,喊道:“掩护大将军!”
这些日子,他们本已无奈接受那个因鸩酒而逐渐虚弱下来的白拂雪了。
最严重的时期,甚至走路都需要人扶着。
故而许久没有见他出手,不想大将军果真一鸣惊人!
同时,在心中疑惑,大将军您真的看不见吗?
但与此同时,乌恩一边搭箭掩护将欲攻击白拂雪的人,一面看着在田间飞速,如割草般杀人的白拂雪,一时心头升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忧虑。
就凭现在大将军的身体,在这么快速的体力消耗下真的没问题吗?
就在白拂雪刚欲刺向一个男人,耳畔突然捕捉到一丝微弱的风声,脚步连撤,急速往后退去。
仅仅下一刻,白拂雪原先的位置已响起一声爆炸,立时灰色的烟尘四起。
青霜亦在脑中同时提醒道:“小心!筑基期交给……”
岂知白拂雪一边退,一边快速道:“青霜不许动,交给我!”
“啊?那可是筑基期!你的身体……”
青霜很是担忧,它哪怕在白拂雪的丹田内亦能感觉到,白拂雪的体力似乎快要耗光了!
“呵呵呵。”一个老太监背手,从烟尘中缓步走出。
他上下打量了白拂雪片刻,笑道:“咱家本对谁当皇帝没兴趣,但白主子您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来忘忧谷自寻死路。”